太教我失望了!你趁早把這心思給我消了,該圓房圓房,該生子生子,不然過完年我就做主給你納妾!”
聽到納妾二字,薄湛突然變得靜默,心似沉入了漆黑的深海,無聲無息,唯有暗潮湧動。
衛茉仍處於僵硬狀態,薄湛今天說的話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她再遲鈍也該明白了,沒有人會為一個替身做出這種事。
薄湛是真心喜歡她。
忽然之間,一個人把她從地上拽起來,轉身就朝門外走去,步伐沒有絲毫停頓,她踉蹌地跟著,隨後便聽到老夫人的怒吼聲。
“湛兒,給我站住!你幹什麼去!”
薄湛腳下停了幾秒,頭也沒回,低沉的嗓音遠遠傳至大廳。
“您不是非要孫兒做出選擇麼,孫兒這就去圓房。”
☆、溫馨年夜
薄湛和衛茉就這樣走了,老夫人雖然餘怒未消,一時卻做不出什麼懲罰,這讓費盡心機演了一場大戲的馬氏非常不滿足。
“弟妹,湛兒也太胡來了,你瞧瞧,都把母親氣成什麼樣了,你回去可得好好說他。”
喻氏淡淡道:“大嫂,孩子已經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干涉不了。”
馬氏斜挑著眼角不懷好意地說:“那你的意思是默許他這麼做?我說他哪來的膽子跟母親作對,原來……”
“夠了!”老侯爺把杯盞重重一撂,疾言厲色地斥道,“好好一個除夕,非要鬧得雞犬不寧!此事到此為止,誰都不許再煽風點火!”
馬氏面色一白,認定老侯爺是在袒護薄湛,忍不住爭辯道:“父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此事就此作罷,今後小輩們都學樣怎麼辦?”
老侯爺冷哼道:“湛兒雖我行我素了些,但你母親方才已訓斥過他,相信他自有分寸,你有空擔心那些,不如多關心下你即將上任和嫁人的兒女。”
馬氏被噎得夠嗆,心中愈發憤憤難平,差點不顧一切頂撞老侯爺,幸好薄潤及時出聲。
“祖父說的是,三弟只是一時氣盛,過後會想明白的,我替三弟敬各位長輩一杯,權當賠罪了。”
說完,他略一仰首,酒盞頃刻見底,馬氏的眼神閃了閃,沒再說什麼,薄玉致卻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心中暗道,哥哥不過是愛護嫂嫂了些,何罪之有?你們大房一個扮無辜下鉤子,一個演反派窮追猛打,現在又蹦出一個裝好人的,還真齊全,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想到這,她一陣氣悶,巴不得像薄湛一樣立刻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戲臺子。
此時的薄湛已經帶著衛茉回到了白露院。
揮退了下人,他把衛茉安置在床上,然後面對面坐下,說的第一句話就讓衛茉渾身僵硬。
“把衣服脫了。”
衛茉沒動,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如臨大敵,抵抗還是投降,這是個問題。
面對薄湛那張滿是寵溺的臉她忽然想到,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狀況是因為薄湛拒絕納妾,或許這足以證明他的情意,可她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侯爺,你究竟喜歡我什麼?”
薄湛撫摸著她的粉頰說:“只要你平安健康地待在我身邊,一靜一動,嬉笑怒罵,哪怕是掀翻了天,我都喜歡。”
他答得自然且隨意,與平時聊天一般無二,聽在衛茉的耳朵裡卻不亞於雷聲轟鳴,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能將表白說得寡淡如水,卻點點滴滴淌進心房,融入骨血,彷彿紮了根生了芽,轉眼即是參天大樹,揮之不去。
平安健康,這要求卑微得有些奇怪……
衛茉腦海裡忽然閃過一道異光,似能驅散那團若有似無的迷霧,她奮起直追,眼看即將抓住,卻被薄湛一個溼漉漉的吻打斷了。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