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極是難行,走到後面乾脆就沒路了,只留下野獸走的痕跡,我們也不再是走了,而是跳行了,岩石之間,在方寸之間準確落腳,然後一彈,身子繼續上拔,馬逸飛在前探路,我則在後保護,雖然兇險,卻無大礙。山石中不時可看到散落分佈的三、四頭羚羊,對我們這些闖入者一點也不害怕,瞪大了眼睛好奇萬分地看著我們。
上升海拔大概二千多米,空氣中氧氣含量明顯降低了許多,我們的呼吸變得更加悠長而緩慢。躍過了這一片青色的岩石,羚羊們已在身下成了黑點,踏足的就盡是皚皚白雪之地,狂風狂湧了出來。
我們繼續保持高速上行,同時含住一口下墜的真氣,使身子不至被風颳走。剛開始,風是一陣一陣的,吹來的時候不見天日,夾起風雪團塊無數,來勢雖然洶洶,卻都擊不到我們身上;風一過,依然是一片湛藍,無一絲雜質的天空。
我們四人,如鳥兒貼近雪地上輕鬆滑翔,再上升了一千米,快到頂了,抬首一看,太陽彷彿就掛是玉女頂旁,殷紅,壯觀至極,只看了一眼,風又刮起來,馬逸飛在前大喊一聲:“大家小心。”
其實不用他說我也感覺到此風不同以前,洶湧異常,風勢如刀,若不運功抵抗,冰冷刺骨。我趕上我的女人,輕輕說道:“行嗎?”
“行的。”我的女人小臉紅彤彤,很是興奮。
一個小時後,我們終於成功登頂。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此詩在這才恰如其分,泰山在中原地區是一巨擎,在這,卻排不上號。
絕頂空氣更是稀薄,卻也更加純淨,我們四人,一人一方,被眼前天地的奇景深深震懾了。
段琴忍不住大聲叫道:“真美啊!”
她這一叫,我們都變色,雪山可是大呼小叫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引來雪崩那樣大的禍事。
我的女人看我們神色,一吐舌頭,也想起了自己的不對。我們提心吊膽地等了幾分鐘,沒有動靜,心稍稍放下,就在這時,突變忽起。
風,不知道從哪的風,一卷,我們頓時迷住了眼。
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拉扯著我的身子,若是別人看來,就是山頂突然一股巨大的龍捲風罩住了四人。我的腳深深地陷進雪裡,同時伸手觸段琴,可是隻觸到一下,我的女人的身子被拋了起來,捲到了半空。我駭極,抽腿,騰身欲追去,奇怪的是一股相反的力量把我重重地推到了地上。
我看到馬逸飛和秋伊水都被甩出了風的中心,我們三人放眼看去,一股強大急旋的氣流從天而降,清晰在眼前,我的女人就在半空中的一個位置,手舞足蹈的樣子。我心急,卻無法靠近這股非人力可以抗衡的奇怪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風勢漸弱了,風體由剛才的灰暗變得透明瞭,我的女人身子往下墜了一下,卻又自己拔起保持原來那個高度,只見她頭髮全都披散著,眼神凌厲無比,在高處依然“手舞足蹈”起來,我仔細一看,不對,這舞不對,剛才是風強拉著我女人身子旋轉,而現在卻好像是段琴主動,這種狀況似乎是剛才一股什麼力量被我的女人吸收,此時是她自己在領悟,在消化了,接著看下去,我的身子忽然被雷擊了一般,她跳的分明是天魔舞,天啊,不會吧。
我心剛想及此,正碰到我的女人瞥來的眼神,那眼神我太熟悉了,那是欲駕馭天下所有男人的神色,是我之前世一直對我吊靴鬼一般死纏爛打的天魔女的眼神!
不會吧!難道她藉此種情況附身與段琴身上了,我不大信,可事實在眼前,且我本身不就是這樣來到這個時代的嗎?
等到我的女人幾乎是“淫”笑著,身子快乎異常地向我撲來的時候,我再無懷疑了,她那樣就像獵鷹撲向她的可愛的兔子,我轉身就跑,對馬逸飛他們根本來不及解釋。幾個呼吸,速度已是提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