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豈會千里迢迢、不辭辛勞來尋他?是紫狼也罷,是天鳳也好,她心裡早已將矜持拋至一邊,在拓跋魁面前她是沒有也不需要自尊的呀!
只因為她由裡到外,由四肢百骸深刻到血液裡,全身上下都深深依戀著他,既是如此,她的命運就是他,也唯有他了。
“喔!”眼看地上的鐘瑤與來人擅個滿懷,悶哼了一聲,隨即開心地拉著來人道:“爺爺,我正在找你呢!魁醒了,你快去瞧瞧他!”她不由分說地拉著鄂索圖往寒霜屋去。
他們還未到霜屋,遠遠地便瞧見拓跋魁撫著胸口,步覆蹣跚地在長廊上走。
鍾瑤連忙快步跑了過去,扶住拓跋魁的手臂,一邊斥道:“你傷還未好,怎麼可以隨便移動,你當自已是鐵打的呵!”哎喲!她一驚呼,看見他身上的白布條又滲出血跡,可能因移動而牽動了傷口,讓鍾瑤瞧著又心急又氣惱,“你瞧你,傷口又冒出血絲,你可不要命呀!”她扶著他到最近的一間廂房裡,並且趕緊為他詳細檢查傷勢。
拓跋魁被她小心翼翼的舉動惹得心微酸,曾幾何時有人待他這麼的體貼了,嘴上卻依舊倔強。“這點小動作要賠了我的命,閻羅王還不想我的這條賤命。老七,你別忙了。”
他玩笑的話語竟惹得向來開朗的鐘瑤一下子紅了眼,不及反駁他的稱謂,霎時熱淚盈眶,撲進拓跋魁的懷裡,拍著他的胸膛,宣洩這陣子的擔驚受怕,“你……你真是傻得可愛,差點沒命,要不是我在這兒,你早就去做閻王爺的女婿了。你……你壞,大壞蛋,大壞蛋……”
她的淚再度留住他心絃,拓跋魁笨手笨腳地拍著鍾瑤顫抖的背,喉嚨像是梗著硬塊,說不出任何的話語,這佯的情況似乎自鍾瑤來到狼族後便一再發生,每一次都是他威脅著要殺她,而她哭得淅瀝嘩啦,這次倒沒說出惹人氣惱的話。
“都是你,害我這樣愛哭!”鍾瑤把頭埋在他懷裡,鼻音甚重地囔道。
是啊,記憶中的她總是笑得開懷,笑得燦爛,這樣的痛苦是他不曾見的。他心顫地拭去她臉上透明的淚滴,這晶瑩的淚滴是為他流的。
“你為我流淚?為什麼?”他的話氣充滿訝異。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鍾瑤怨憤地抬眸直視他,纖細的柔荑用力揮去,結實地落在拓跋魁剛毅的俊顏上,他料想不到鍾瑤會出手,錯愕地握住她玉手。
“你竟敢打我?”比起她的淚,她失掌一摑更教他不解。
鍾瑤啞然不語,拓跋魁深深凝視著她那隻閃爍著無數星淚的翦翦水眸,裡頭盛滿了深情,還有被戳破秘密的難堪。是啦,就是難堪,才使得她出手。為什麼難堪呢?是因為……拓跋魁訝然,莫非鍾瑤她……“你……你對我……”
鍾瑤俏臉一紅,使勁欲掙扎拓跋魁的禁錮,但他哪裡肯放,更是緊抓著她,“我沒想錯吧,你對我……”
“別說!”鍾瑤大喊,截斷他未憲的話語。
拓跋魁不肯罷休,還欲追問,鄂索圖已走進來。
“喲。小兩口在吵嘴啊!”
“爺爺,在胡說些什麼啊!”鍾瑤萬分尷尬,暗中使勁掙脫拓跋魁的手臂,但他絲毫不鬆手,反而愈抓愈緊,連帶地使她與他的距離愈來愈近,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粗聲的呼吸由她髮際輕輕滑過,鍾瑤的臉更是嫣紅。
“唔,我說錯話了,真糟糕,人老人就不中用。”鄂索圖呵呵笑著。
“鄂索圖,我派人找你好久,原來你躲在這兒。”拓跋魁神態自若地道。
鄂索圖找張凳子坐定道:“我不躲在這兒,現在恐怕救不了你,而是見到一具死屍羅!”
“你說話總是喜歡誇大,我沒那麼容易死。”
“你這傻孩子心裡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別人要殺你不是件容易事,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