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甘情願讓人殺,連閃都不閃。像這次受這麼重的傷,你擺明是不想活了。你別當我老糊塗了,我心底清楚得很。”
鄂索圖的話讓鍾瑤渾身一顫,她看他的傷時,也曾有類似的念頭。難道魁真的不想活?她趕忙望向他,卻見他一臉冷漠,事不關己般的不在乎,“你放心,我是惡魔之子,連閻王都不敢收,死不了的。”
真的,他真的不想活!
“你總愛說這話。”鄂索圖搖頭,嘆了一口氣,“難道你還忘不了你娘?”
鍾瑤敏感地察身後的人身子一僵,強烈的冷意再度襲來。那麼的冷,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凍結。同時,她也感受到隱藏在那股冷意之後深深的孤寂,在冷漠背後,他竟是如此寂寞。
“你依舊無法原諒她嗎?若水不過是個普通女子,在遭遇你爹的玩弄之後,會這麼對你,實在是不能怪她,她也是個可憐人。”鄂索圖苦口婆心地勸道。
“別跟我提起她,我沒有娘,我是逆天命而生的惡魔之子。”拓跋魁的口氣衝得很。
“你又這麼說了!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你娘說的瘋言瘋語哪能當真。天下父母心,你娘心裡是愛你的。”
拓跋魁霍然起身,下起逐客令,“如果你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就請自便。”
唉,每次講起這事,總是不歡而散,不過這次有鍾瑤在,拓跋魁的反應好像不如以往激烈。鄂索圖稍微寬了些,他也不多說,長腿一邁就往外走去。要百鍊鋼成繞指柔,可得靠天鳳噦。
門一關上,鍾瑤關懷之情溢於言表地怯聲問道:“你還好吧?”
拓跋魁沒答腔,鍾瑤便想離開他懷裡,誰料她尚未行動,他已先一步將她攔腰抱起。
“你做什麼?”鍾瑤驚呼卻不敢動彈,怕拓跋魁太用力而牽動傷口。
拓跋魁不語,大步邁向相房裡的內室,將鍾瑤輕輕放在床上,自己則坐在床沿。他沉默不語,空氣霎時凝結,鍾瑤不禁偷偷往旁移去。
暖昧的情況讓鍾瑤心生惶恐,她雖是中原第一名花,然賣藝不賣身。加上她的武藝及迷藥,要佔她便宜難如登天。
他到底想做什麼?
“老七,你叫什麼名字?”
等了老半天,他出口的第一句話竟是問她的名字,鍾瑤既鬆了一口氣,又有些微慍。難道他對她沒有一絲遐想?這真教人氣餒。
“鍾瑤。”
“想不到我們師兄妹一場,我到現在才知道你的名字,說來好笑。”
“那有什麼法子,誰教師父說他不在乎世俗的姓名,規定不準咱們知曉彼此的家世背景,連姓名都不能說,只能以守護獸來稱呼,”鍾瑤無奈地道,就說師父是個怪人吧!明明是同門師姐弟,卻連名字部不知,害她只能銀狼、銀狼地喚他。
“為什麼戴上這張麵皮?很醜!”他大手一伸,沿著她雪白細緻的頸子搜尋不明顯的線條,細心地將她覆在臉上的蠟黃麵皮撕開。霎時,一張傾城傾國、美得令人屏息的絕色容顏展現在他眼前。
“我居然沒在第一眼就認出你,實在太不該了。這雙晶瑩剔透、洞悉人心的眸子,天底下只有你有。”他輕觸她如霜賽雪、白裡透紅的嬌嫩肌膚,低聲輕哺,“難怪我總是狠不下心殺了你,饒了你一次又一次……”
“你怎麼了?”他的動作太不尋,他不是如此輕佻的人。
拓跋魁不理會,倏地將她抱個滿懷。
“你……”鍾瑤無法言語,這個驕傲的英挺男子,竟在她纖弱的肩上無聲啜泣。
在這個時刻,鍾瑤選擇默然,雙手環住他,深深地抱緊。
能和拓跋魁相擁著談心,是鍾瑤渴望而不敢奢求,如今卻真的實現的夢。
他的聲音低沉,卻充滿磁性,緩緩道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