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捷且熟練的動作讓喀爾東逐漸放鬆,沒來由的,他相信她。“想不到你懂醫術,難怪之前你抵死不擦宗喇彌的藥,原來你自己就是大夫。”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鍾瑤沒答腔,全神貫注地為昏迷不醒的拓跋魁上藥。不—會兒,鍾瑤便將拓跋魁身上看得到的大小傷口都清洗乾淨、並且上藥,最後才包紮。整個過程,拓跋魁未曾哼過—聲,不知他是太過勇敢抑或毫無知覺,鍾瑤自是期盼是前者。
當她掀開他的衣襟,忽然見到一道深裂傷口,汩汨的血液仍不停流出。
“你怎能讓自己傷成這樣!”鍾瑤差點失聲哭號。居然有人可以將銀狼傷成這樣,對手未免厲害得過分。但是……會嗎?她突然有種荒謬的想法,或許是……他不想活了?不……怎麼會呢?
她停止胡思亂想,用甘露清潔他的傷口,再塗一層紫雲粉,最後是紫霜膏,用後用長綢布將傷口包紮好。
將一切收入眼底的喀爾東,不禁為鍾瑤眸中那呼之欲出的優鬱給深深震撼。她什麼時候對狼主動情的?怎麼可能?他們才見過一次面啊!
她才剛完成所有的動作,忽地闖入幾名不速之客,火般的怒濤驚擾了帳內安靜的氣氛。
“大膽妖女,你在對狼主做什麼?又在下毒了是吧!”宗喇彌一把推開鍾瑤,鍾瑤一時不察,跌倒在地。
“怎麼回事?”鍾瑤無辜地問。
“呸!還裝傻,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宗喇彌對她吐了吐口水,一副小人嘴。
鍾瑤心裡有不好的預感。看看宗喇彌,又望向擋住門口那名火般豔麗的女子,“我沒有裝傻,我剛才是在幫拓跋魁療傷,哪裡不對?你們到底想幹嘛?”
“療傷?哼,我看是乘機下毒吧。”
“胡說,我……”她的話被呼天搶地的痛哭聲硬生生截斷。
富察哈敏淚汪汪地伏在拓跋魁身上,嗚咽地道:“魁,你沒事吧?魁,沒想到那女人這麼狠,毒了族裡那麼多人也就罷了,居然把你傷成這佯,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她霍地一轉身,雙眼充滿濃濃的妒恨瞪向鍾瑤,似千萬支箭矢齊射,要將鍾瑤刺穿。那麼深的恨意,是鍾瑤前所未見的。
“你好大的本事,將我們所有人騙得團團轉,以為你當真是天鳳要來拯救狼族,結果……”她冷笑,指著鍾瑤,令鍾瑤感到一股陰森氣息,有整涼颼颼。
“你,就是你,先下毒讓我們害怕,接著解毒讓我們感激你。取得我們的信任之後,再出賣我們,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盤。哈!你沒想到我會識破你的身份吧?突厥派來的奸細。”她格外強調後一句話,說得既大聲又清晰。
突厥?奸細?“不,你胡說,我不是,我怎麼會………根本不可能。”鍾瑤不住地搖頭否認。
“還想狡辯,這就是證據。”她晃動著裝紅梅丸的青瓷瓶。
“紅梅丸!”這算哪門子證據!原來宗喇彌方才跟她要藥,打的就是這個主意,這兩人都欲除她而後快。
富察哈敏霹出得意的笑,“很好,你知道它叫紅梅丸,就證明我沒冤枉你,你確實是突厥派來的奸細。”
鍾瑤一個勁兒搖頭,覺得自己似乎正一步步走向陷阱而無力自救。
“這種藥是西域襖教獨門的解毒藥,不是襖教的人根本做不出來。所以你說自己不是突厥的奸細,任誰也不信。”
難道她醫術高超也有罪?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不是,如果我是奸細,何必救你們?難道我救了你們也是錯!”
“廢話少說,來人啊,將她抓起來。”富察哈敏大喝一聲,帳外頓時進來數名持刀力士將她圍住,進而囚住她。
鍾瑤不願輕易受縛,想動手過招殺出重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