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過是來看她的。
順王妃又道,“我那孩子,素來不擅長與女子打交道,自小就跟那些皇族子弟一起,心裡傲氣,偏是對你上了心,卻是有緣無份罷了。”
胭脂順從道,“得世子垂青,胭脂惶恐。世子姻緣未到,時辰到了,定會遇見更好的姑娘。”
順王妃聽她說的得體,本想讓婆子尋個理由把她送走,免得齊慕見了不捨,擾了心緒。可如今聽來,自己倒先不捨得了,“那你且專心侍奉郡王罷。”
胭脂出了院子,想到齊慕,不知是自己未在意,還是他將感情藏的太明顯,自己竟是一點也未察覺。她只盼這事莫要傳出去,否則連梟遲早要知道。先是連清,後又來個慕世子,她倒真想對連梟發誓,他出徵時,她是恪守婦道什麼的。只是他若知曉,興許會惱怒。想到他往日生悶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心中大快。
齊慕正要去順王妃那,見那俊俏人兒不知在笑什麼,過於美麗,看的他也覺得四周美好起來。只是待她抬頭,見了自己,那笑意已是微愣,片刻斂起,又是那卑順模樣,“慕世子。”
他微微失望,仍是笑問,“在笑什麼?”
“想起些好玩的事,失態了。”胭脂見他仍沒有讓自己走的意思,想著不該與他親近,說道,“奴婢不打攪世子了,先行告退。”
齊慕點點頭,見她倩影消失在月下,若有所思的進了院子裡。
翌日,齊慕沒有來明軒閣,到了中午,連齊晨也奇怪道,“今日慕哥哥怎麼不來了。”
胭脂替他換下宣紙,鋪了張新的,“興許是在忙其他事。”
齊晨黑眸一轉,“該不會又是在瞞著我做什麼有趣的事罷,平日我纏著他去玩,總要拷問我,問題都奇怪極了。不過自從胭脂姐姐來了後,他便拿我沒法子了,若是你早來我這,我也不至於白白被他甩開幾年。母親曾說,慕哥哥過於聰慧,無人共鳴,是個心中寂寞的人,我看胭脂姐姐便是能讓他不寂寞的人。”
胭脂怔松片刻,倒沒想到齊晨想的這麼通透。寂寞之人……齊慕那眼底裡,的確是寂涼如水,好似任何人都不能走進他的心底。不願接這話,便接了前句,笑了笑,“奴婢只是提下大概答案,郡王答出來,是郡王的功勞。”末了她又正色補了一句,“此話並非奉承。”
齊晨孩子心性,也笑的開懷,又道,“我長大後,定要娶個像你這般聰明的女子,省得我鬧心。”
胭脂笑著,這番話,真不像個十歲孩童。
快至傍晚,蘇洛心來尋郡主玩,實則是來看看胭脂。齊晨見了她,忙躲到胭脂身後,仍是被她拽了出來,兩頰已被她捏住,左右輕扯,“小包子,你蘇姐姐又來看你了。”
齊晨惱怒看她,拼命脫身出來,“不許再捏我臉!”
蘇洛心捧腹大笑,“好玩,沒見過哪家小孩的臉這麼肉乎乎的。”
齊晨瞪著她,卻不能說砍她腦袋,氣呼呼的跑開了,心想著,等他長大了,比她高了,一定要捏回去,使勁的捏。雖然母親說欺負姑娘家不是男子漢,可她又哪裡像個女人。不行,他篤定主意,長大後,捏哭她!
見蘇洛心又把他嚇唬走了,胭脂搖搖頭,“王妃還說郡王聽我的,我看我連你一半的手腕都沒。”
蘇洛心嘿嘿笑了兩聲,“要是順王妃捨得把他交給我,我一定把他唬的服服帖帖,不然長大後,他得成混世魔王。”重點不在齊晨身上,片刻便說道,“聽說邊城戰況不好,連表哥怕是要熬上許久了,你便一直這麼等他麼?不怕等白了頭?”
胭脂斟了茶水,才說道,“再等幾年罷。”
蘇洛心撇嘴道,“這的姑娘再等兩年,就算晚婚了。”她又說道,“你怎麼不告訴順王妃撮合你和慕世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