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將軍關心,表小姐已幫奴婢尋吃的去了。”
白梨挪了椅子坐在床前,又說道,“連將軍那日回來,便立刻趕赴皇城,半刻也未歇息,如今並不在城中。”
胭脂抬眸,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她淡笑道,“白將軍不必跟奴婢說,奴婢只是個下人,又怎敢奢望主子來探望。”
白梨皺眉看她,這話是在她面前說的生分,還是她真心如此。但連梟卻未必是將她當作下人看待,抱她回來時,神色焦急,脾氣也躁得很,軍醫搖個頭都差點被他扔出房內。
她今日來,不過是覺得日後兩人都是要做連梟妻妾的,先處好關係也好。
蘇洛心單手拎了飯菜進來,見白梨在,臉色拉下,悶聲開啟食盒,將菜一道道拿出。白梨見了,上前想幫她一塊取出,便聽她嫌惡道,“白將軍還是別碰這些飯菜了,說不定待會會有螞蟻軍團過來掃蕩。”
白梨手指一頓,看著她說道,“蘇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
“那日十里地遇險,也非我所願。”
“我可沒說是你願意的。”蘇洛心因自己和胭脂差點丟了性命,早就沒了好氣,“你身為一個將軍,難道就不知道自己很惹眼嗎?在外頭晃悠,會引來狂蜂浪蝶你沒想過嗎?你這腦袋怎麼能當將軍。”
白梨氣的火冒了三丈,“蘇姑娘,請你說話自重些。發生那樣的事非我本願,若你不是連將軍表妹,我倒真沒那麼多閒工夫理會你。況且他們到底是不是敵國的人還不一定,倒有可能是你從哪裡惹來的混蛋流氓。”
蘇洛心差點沒把盤子砸她身上,“那種身手能是二流子嗎?分明是衝著你的來的,害人精!”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胭脂弱聲勸了幾句都被淹沒在她們的爭吵聲中。正準備提勁下床勸和,兩人竟撕扯起來。抓頭髮、抓衣裳,如那街上潑婦,絲毫沒大家閨秀的模樣,也無法相信是祁桑國第一女將軍。
她一急,人已摔下床,即便是如此也無法引起那兩人注意。她腦袋暈乎乎的,又累又痛又餓。
蘇洛心這兩天養得半好的傷又扯裂了,血滲出衣裳,白梨衣裳一沾,又滾做一團,血跡四落,不忍直視。
“蘇洛心,我忍你很久了,憑什麼你可以對我挑三揀四,我是你準表嫂!長幼有序你不知道嗎!”
“放你大爺的屁!你不就是投機取巧求了皇上才能嫁給我表哥嗎,以你的鬼模樣,我英明神武的連表哥怎麼會看得上你!”
“你不也沒人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被拐進妓院裡頭,有沒讓人玷汙還不知道!”
“那至少證明我貌美如花還有人要,你送進窯子都沒人翻你牌!”
“你倒貼都嫌髒!”
兩人罵的一句比一句難聽,毫無大家風範。胭脂趴在地上,時而有東西砸過來,指不定會砸在她腦袋上。
門吱呀一聲開啟了,連肅和白盛兩位老將見了屋裡的情形,愕然至極,半晌才反應過來,上前將髮髻歪斜衣衫撕破的兩人拉扯開。白盛的怒音中都帶著被刺激到的抖音,“混賬東西!混賬東西!”
一連兩聲混賬東西,白梨已被唬的安分下來,蘇洛心趁機抓了她一把,差點又開打。
連肅吼道,“心兒!”
“哦。”蘇洛心心滿意足的縮回手,看著她臉上那五道血痕,竊喜著最後一把賺大了。
白盛氣的鬍子微顫,幾乎是癱坐在凳子上,揉了揉眉心,才道,“梨兒,你自己去領五十軍棍。”
白梨咬了咬唇,仍是抱拳道,“末將領命。”
蘇洛心得意洋洋的朝她背影吐了吐舌頭,連肅已沉聲道,“心兒,你也去領五十軍棍。”
她幾乎跳了起來,“為什麼?我沒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