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情要囑咐給他,”寧淵不耐地阻斷了常諾的瘋話,蹙眉想了片刻方說,“暫時想不到還有什麼需交代給你的事了……反正到時候你就隨機應變吧,最好時時都把明日帶在身邊,有問題就問他。等一切平靜下來之後,你就稱病臥床,再把明日大概易容成我的樣子讓他繼續臥床,你就可以回揚州了。”
“好啦好啦小淵,放輕鬆點嘛,絕對不會出岔子的,”常諾把對方摟在懷裡拍一拍,“唉,明明比我還小三歲,說話行事卻像個小老頭,一天到晚的擔心這個操心那個,這樣活著你不嫌累嗎?你就趁著這次養傷的機會。好好地放鬆一下心情,歇一歇你的腦子,有空就唸唸詩吹吹笛子,勾搭一下羅家的……”
“少主,關大少爺來向你辭行……”隨著這道聲音,車簾突然被掀起來,風言的頭伸進來,看見了少主和寧公子相擁的一幕,驚嚇得“呼啦”放下了車簾。風言轉頭對關白乾笑道:“關大少爺請稍候,我家少主馬上就好,哈哈!”
旁邊站的關白也透過半掀的車簾大概瞧見了這一幕,再看風揚貼身小廝的這副神情和舉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關白立刻有些苦惱地垂下頭,思忖道,不知風揚是同時喜歡男人和女人,還是隻喜歡男人。若是前者還好辦,自己家的四妹和五妹都對風揚芳心暗許,父親母親也有意和風家聯姻,讓自己在合適的時候跟風揚提一提此事……反正嫁過去總要跟別人分享丈夫,跟男人分和跟女人分也無甚差別……若是後者那就壞了,因為倘若不能讓風揚娶自己的四妹或五妹,那就只能讓自己或二弟去娶風家的女兒了,可是聽說風家女兒的品行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一個比一個肖似江湖上的那種野店老闆娘……
在這樣的憂慮之中,關白看到馬車的簾子一鼓,然後風揚從裡面鑽出來。簡單理了理剛才欄老太太的馬車時被弄亂的衣袍,風揚有些不自在地笑道:“關大哥,你的馬怎麼樣了,之前給它吃過什麼啊?哈哈!”
“哦,”提起自己的愛駒,關白心中又難過起來,悶聲說,“真是無妄之災,我的悟悌一向乖巧懂事,非常通人性,沒想到這次居然會惹出這樣大的亂子,讓我不得不忍痛拗斷了它的一隻前蹄,恐怕以後它再也不能跑路了……唉,它的飼料一向由專人打理,難道是飼料有問題?看症狀也不像中毒啊,眼睛泛紅,舌有白點,難道是昨天酒喝多了?唉,可憐的悟悌!”
風揚搭上關白的肩膀,安慰道:“別傷心,細心調理說不定還能治好呢,不如這樣,下個月我得了閒,陪你去溪牧馬場挑一匹新的……”不料,受到親切安慰的關白,背脊卻驀然一僵,面色不甚自然地換了一個站姿,剛巧甩掉了風揚攬著他的胳膊。
怕風揚因此不悅,關白連忙扯唇笑一笑,換了個話題說:“風賢弟,你怎麼會跟羅老太君在一起呢,我記得上一次你在我家花園遇見了羅府的人,當時你還不認得羅老太君呢。”
“此事說來話長,我有點急事待辦,下次喝酒時再講給你聽,”風揚先回身叫上明月,方又轉頭問關白,“我要去向老太君辭別一聲,關大哥你要同去嗎?”
關白點頭道:“當然,我正要為剛才的事向老太君賠罪呢,雖然是虛驚一場,不過也把那個女孩子嚇得吐了血,賢弟知不知道她是老太君的什麼人?我經常在羅東府和羅西府走動,不記得眾位小姐之中有這麼一個人啊。”
風揚撓撓下巴,回想道:“好像是老太君的外孫女吧,一直‘逸姐兒’‘逸姐兒’的叫她……”
聽見風揚、明月和關白三人已經朝對面走去,馬車中正在調製易容配料的寧淵立即抬頭,把馬車外的風言風語喚過來,吩咐道:“聽好,你二人沿著這條街道往前走,細細去尋一尋道旁的野花野草。若是見到一種異香撲鼻的小白花,就把花朵的部分採回來給我,全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