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想得倒美!朕今兒就改改規矩,凡貪汙一定數目以上皆處死!”說著下旨,“阮洪其罪已近定論,豈容他以別的事混淆視聽?既然他承認為官不清,那麼必有罪狀,立刻對其歷年歷任官任徹查,朕要嚴辦!”
刑部大小官員忙得一團熱火朝天,阮洪的罪狀一項一項羅列出來,正在人仰馬翻之際,後宮裡又出了一件大事安和公主、福親王之生母董太妃,因進來身體發福,各種輕重病症不一偶犯,於十六月圓之夜薨逝懿慈宮中。
太妃董氏在先明帝時尊號熹妃,在當時諸位后妃中資歷最老,育有一子一女,因不得先帝歡心而長年無寵。昔日年輕氣盛、性子驕揚,與先帝諸妃皆有不少摩擦,與今時太后亦有不和,幸得其女安和公主時常規勸,方才收斂脾性,加之太后少有計較,未曾有意恃寵與之為難,乃得以享受榮華富貴至今。
自先帝駕崩後,太后待諸位太妃頗為優厚,凡子女在外有府邸者,皆可不定期出宮外養散心。董太妃經常輾轉安和公主府、福親王府靜養,原是眾太妃最為豔羨之處,然因她原本體形微豐,在外不免更加無所拘束、飲食無忌,每每懶怠行動,平素好吃甜爛之食,久而久之,終致富貴之病染身不去。
董太妃突然逝去,安和公主、福親王皆是悲痛不已。安和公主曾與駙馬商議,欲為生母上摺子請封德太妃,不料駙馬婉拒,於是便央胞弟福親王入宮面奏。福親王紅著眼圈行完禮,哽咽道:“昔日母妃侍奉父皇數十年,其間未嘗有過一次位分榮升,今日已去,盼能夠以貴、淑、德、賢四妃之尊厚葬,不為別的,只為葬禮上能夠風光一些,也算是為人子女的一點孝心。”
“二哥言辭如此感人肺腑,令朕感同身受。”桓帝賜了座椅與他,沉吟道:“只是此事還得經過司禮監、宗廟來辦,由他們列述董母妃生平功過,再上折請辭,朕才好依照祖宗的立法辦事。”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亦是規矩,福親王自然也無可挑剔,猶豫了半晌,叩道:“此時全仗皇上恩典做主,臣在此先行拜謝了。”
桓帝起身相扶,“二哥,快起來罷。”
待福親王走後,桓帝便起駕到懿慈宮請安,與太后說了此事,太后聞言悠悠道:“方才你長姊剛走,已經在母后面前哭了半日,原來是一邊去了一個,兩邊都不落下。”
桓帝問道:“母后可曾答應了長姊?”
太后微微搖頭,又問:“你呢?這件事情你怎麼想、怎麼看?”
殿內並無外人,桓帝便直截了當回道:“董母妃侍奉父皇數十年是不假,可是她的脾氣誰人不知?兒子亦從未聽過,董母妃有何德行出眾之處,非要強辭言其有德,只怕司禮監的人也要頭疼,只是她做為長輩,如今逝去也不便多說是非。”略微沉吟,“兒子覺得不必太過較真,全當是給長姊、二哥一個人情,依了他們,免得傷了大家和氣。”
“母后倒是想給他們一個人情。”太后嘆氣,自側旁拿出一疊褐皮信封,“可是,你瞧瞧這些”厚厚的一沓,至少也有七、八封信左右。
桓帝一一抽出檢視,竟然全是彈劾安和公主罪行的密信,諸如強佔民田、私自修築別院,或是仗勢欺人之類,連福親王也有牽連,不由吃驚道:“這麼多事,朕怎麼從來不曾聽聞?”
“你當然不曾聽聞,母后也是才知道。”太后明眸微睞,帶著一抹若隱若現的凌厲之色,“安和駙馬是什麼人?福親王是什麼人?朝堂上又有多少人與之交好?這些小民的冤屈怎麼遞得上來,又怎麼能夠上達天聽?你舅舅收到這些密信,原本想要給你,但想著他們是你的長兄長姐,怕你為難,所以先過來問了一下。”
桓帝抿著嘴唇靜了一瞬,沉聲道:“長姊這是做什麼?偌大的安和公主府還不夠她住的?強佔民田不說,別院還修了兩、三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