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趙曙,他連忙請罪。
“都怪老臣疏忽,以至於常平倉走水,燒了不少糧食,老臣向陛下請罪!”文彥博的臉色很難看。
白天剛剛大獲全勝,到了晚上,就出了事情,這不是給自己抹黑嗎!
趙曙深吸口氣,“文相公,情況如何,燒燬了多少糧食,又是誰幹的?”
“回陛下,老臣前番用7萬貫購置的糧食,被燒了一半,老臣會盡快讓人再購買糧食,填補常平倉……至於著火的原因……老臣還在徹查,據報是說有亂民參與,不過不要緊,老臣已經調兵處置了。”
“等等!”
王寧安立刻攔住了文彥博,“寬夫兄,你說是亂民鬧事?這亂民是從哪裡來的?今年各地豐收,糧食充足,我們一路走來,可沒有看到饑民啊!”
文彥博就是吸了口氣,他的臉色很差。
“王爺,這事情老夫還要徹查,一定給王爺一個交代!”
“不用查了!”
正在這時候,狗牙兒帶著人從外面回來了。他走到了趙曙的面前,往旁邊一站,讓侍衛推過來兩個破衣爛衫的人。
趙曙一驚,“他們是什麼人?”
“回陛下,他們就是放火的亂民,官兵正抓人,讓我們給撞上了,就給帶了回來。我想陛下有什麼疑問,他們應該最清楚。”
“陛下……是,是皇上!”
兩個亂民雙腿打顫,不由自主跪在了地上。
“你們說,為什麼要去常平倉放火?”
其中有個年輕一點的,仗著膽子道:“為,為了糧食。”
“糧食?你們吃不飽嗎?”
“豈止……吃不飽,都,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這倆人衣衫破爛,從撕開的口子,能看到嶙峋的排骨,瘦猴似的,貌似沒有說假話。
“你,你們怎麼會吃不飽?原來又是幹什麼的?”趙曙繼續追問。
那個年紀大的,終於開口了,他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淚,“俺,俺們就是鄉下的農戶,不,不讓俺們種田了,沒法子,不搶活不下去了……”
“荒唐!”
文彥博厲聲道:“有手有腳,不去耕田做工,反而作奸犯科,放火搶糧食,足見是兩個刁民!陛下,老臣立刻把他們帶走,嚴刑拷問,找出同夥,一個不饒!”
“等等!”
王寧安伸手,攔住了文彥博。
“寬夫兄,你先彆著急,容我再問兩句。”
王寧安蹲下身軀,聲音溫和道:“你們是這鄉下的種田人?”
“嗯。”
“為什麼不讓你們種了?”
“因,因為要種棉花!”
聽到這裡,文彥博的臉色就是一變!
王寧安繼續問道:“種棉花不用勞力嗎?你們怎麼會沒事可做?”
“俺,俺都種了幾十年的麥子,不會種棉花。俺不想種,就有人把俺趕了出來,不給田種了。”
王寧安沉吟道:“那你們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不是說棉紡工廠建起來,增加了好多工作嗎?”
那個年輕的哭得更慘了,“沒有,哪都去不了……收棉桃用的都是奴隸。”
“啊!”
王寧安臉色驟變,他急忙追問道:“你們說的是真的?”
“是,是真的,千真萬確!”
王寧安緩緩起身,盯著文彥博。
“寬夫兄,如果我沒記錯,朝廷是准許用奴隸,但是僅限於礦場,主要是挖煤挖鐵礦石……怎麼能把田裡的農活兒也都交給他們!那我大宋的子民能幹什麼?”
冷汗順著文彥博的臉頰就流下來了,“這事老夫立刻調查,誰敢破壞朝廷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