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罵了一句什麼,老俞頭的掌心扶在桌面兒上,疲憊地使勁兒搓頭髮,“沒有。暫時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默了默,權少皇意味深長地挑眉。
“不如,把案子移交給我們?”
“嗯,什麼?”老俞抬起頭來,看著他擰緊了眉頭,“你說真的?”
要知道,以往好幾樁案子,周大姐被殺、王薇自殺、孫成昊死亡、甘蘭蘭死亡,……一件一件,zmi機關雖然都在暗地裡調查,卻都沒有直接把刑事案件主動攬過去的時候。而實際上,這一起案子,比往常更加的棘手,不管是受害人的身份還是死亡的情況都太敏感了,誰都不太樂意去碰。
而他提出來的這個要求,正中老俞下懷。
再一次,他向他確認,“真樂意幫這個忙?”
目色沉沉地盯了他一眼,權少皇扶起抽泣得兩個肩膀直顫抖的權大姐,冷硬的唇角,突然又森寒了幾分。
“鐵手他會和你辦理移交手續。”
心裡的大石頭落下去了,俞處鬆了一口氣。
“成!您慢走!”
出了刑偵隊,權少皇沒有把權大姐送回家去,而是直接把她帶回了錦山墅。
他和晏仲謙的兒子晏一寧還在國外,晏仲謙死亡的訊息已經通知給他了,要趕回來沒有那麼快。而晏家那邊兒這會兒肯定也已經鬧翻了天。不過,晏仲謙死得這麼“光榮”,他怎麼能讓權鳳宜現在回去面對那場面?怎麼說起來,都是難堪。他不想讓大姐回去瞧著那家子人傷心。
佔色預想到了權少皇會接權大姐回來,早早就讓人安排好了客房,換了被褥床單枕頭,又吩咐了晚上加餐,然後才披了一件大衣,在門口等著他們回來。
汽車停下,佔色遠遠地看著權鳳宜下車的樣子,心裡微微一沉。
她往常梳得極整齊的頭髮,此時凌亂著在風中紛飛,身形佝僂,樣子憔悴得不成形兒,似乎就在瞬間之間,她就蒼老了下來,幾乎每走一步,都是由權少皇扶著過來的。
“大姐……”佔色迎了過去,摻扶著她。
權鳳宜嘴唇顫抖著,好半晌兒才衝她擠出一個勉為其難的微笑來。
“小佔,打擾你們了。”
心裡酸澀了一下,佔色展顏,“大姐你說什麼話?這裡也是你家。”
一個“家”字,觸動了權鳳宜內心的苦處。吸了一下鼻子,她那眼淚就跟斷了線兒的珠子似的,樸漱漱往下掉,看得佔色心裡更生同情。
女人從結了婚開始,就把一生的幸福都系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
婚姻確實是女人的賭注。
這男人一旦出了事兒,女人就沒有了主心骨。而男人以一個這樣不堪的樣子出了事兒,那就不僅是沒有了主心骨,而是連皮帶肉都被傷痛啃噬得什麼也剩不下了。
她特別能理解權大姐此刻的痛苦。可是,在這種時候,站著說話不腰痛地勸解她,其實都很蒼白而無力。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做一個聽眾,希望權鳳宜能朝她吐吐苦水,緩解一下內心的傷感。
奈何,這次權鳳宜一句話也不說。
從到家開始,到吃晚飯,再到睡下去,佔色一直都陪著她,也試圖引導她與自己聊一聊,疏導一下心裡的鬱結之氣。可是,往常嘮叨成性的權大姐,似乎沒有半點談性,躺在床上就像個一具沒有了靈魂的屍體,一動也不再動。
“大姐,你好好睡吧,有什麼需要,就喚一聲兒。”
見權鳳宜沒有吭聲兒,佔色嘆了一口氣,回了房。
權少皇不在臥室。
考慮了一下,她吸著拖鞋,又去了書房。
書桌裡面,黑色的大班椅上,權少皇斜斜歪坐著,嘴裡叼著一支菸,正在吞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