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霧。在嫋嫋的煙霧裡,他那張俊臉,涼得像被一層冰霜覆蓋著,殺氣極重。而他的面前,菸灰缸裡已經堆滿了吸過的菸頭。
佔色微微一愣。
她有多久都見過他抽這麼多煙了?
又有多久,她沒有見過他臉上有過這麼可怕的殺氣?
“你來了?”抬了一下眼皮,權少皇趕緊地滅了煙,臉色稍稍尷尬地僵了一下,又起身去開啟了窗戶,使勁兒拿手扇著屋子裡的香菸味兒,“不好意思,有點心煩,又抽上了。”
一隻手扶著肚子,佔色微笑著走過去,挨坐在他的身邊兒。
“甭客氣,我們家閨女,哪能這麼脆弱?”
“嗯?”男人似乎沒有理解。
佔色挑了下眉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我是說呀,咱家閨女要是被她爸的幾支香菸就給打敗了,那多對不起我們倆共同完成的優秀基因改良專案?”
面頰肌肉跳了跳,權四爺被她的冷幽默給打敗了。而她的輕鬆也感染了他,讓他心裡堵塞了幾個小時的鬱氣,頓時就放鬆了下來了。
張開雙臂,他將她緊緊圈了懷裡,低下頭去專注地瞅著,聲音低沉地說。
“佔小么,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偏過頭去,佔色含笑望他。
“謝你總讓我這麼心安。”男人暗啞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見的疲憊。
“四哥……”佔色聽出來了她的情緒,撫了撫他的臉,眉頭微微一蹙,“這件事兒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吧?我想,肯定不會是一件普通的兇殺案。”
輕輕“嗯”了一聲,權少皇陰鷙的面孔微沉。
“這事兒是蝙蝠乾的。氰化鉀也是那女人帶進去的。那個女人是前幾個月入境的,跟晏仲謙的時間不足一個月。現在她的身份已經確定,正是satan組織的人。”
聞言,佔色狠狠挑了一下眉頭,滿臉震驚。
“蝙蝠不是顧東川嗎?他不是已經被捕了?還能如來作案?”
輕輕勾下唇,權少皇曲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還在裝?”
不好意思地揉了下鼻子,佔色故意呲牙咧嘴地狠皺起了眉頭。然後見他臉上似乎沒有什麼笑意,這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淡淡地說,“對,我是懷疑過顧東川不是真正的蝙蝠。可是,這麼說起來,難道是蝙蝠他想救顧東川,故意以晏仲謙的死,來給顧東川製造不在場證明,並且為他脫罪?”
權少皇面目沉沉,沒有吭聲兒。
只是眼睛,一直盯著她。
佔色被他看得心裡發毛,見話已經遞到這裡了。索性狠狠一咬牙,直接問了他。
“顧東川,他真的是安東華嗎?”
脊背微微一陣僵硬,權少皇目光爍爍地點頭,“是。”
權少皇不會騙她,顧東川真的就是當年已經死亡的安東華?
心裡“咯噔”了一下,佔色面色微變,突然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胳膊,“那四哥,他既然不是蝙蝠,他應該罪不致死吧?”
她急切的語氣,讓權少皇擰了一下眉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說過,每個人都要為了自己做的事付出相應的代價。”
“那他……?”
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佔色拖著聲音,沒有再問下去,只扁了扁嘴罵了句“小氣。”,不過,權少皇卻被她給罵笑了,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兒,他強壓住心裡那點酸味兒,漫不經心地說,“他確實只是受制於satan組織。當然,這裡面,也有他對我個人的恨意在裡頭。”
“受制?這話怎麼說?”
“因為……”權少皇伸出手撫著她的臉,一字一句慢慢地說,“他就是唐瑜女兒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