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子輕挑,光線忽明忽暗,她坐在炕上聽著外頭颯颯風聲響,平添了一股陰涼的味道。
不知為何,她今晚睡意全消,乾脆就坐在炕上等到天明吧!
突地,一陣風拂入視窗,將木窗磴兒的紙片給吹破一格,正好落在油燈捻子上,屋內僅有的一絲光亮就這麼熄滅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趕緊擦亮火捻子,可怎麼都擦不亮。
欲論心,先掩淚,零落去年風味。
閒臥處,不言時,愁多隻自知。
到情深,俱是怨,惟有夢中相見。
猶似舊,奈人禁,偎人說寸心。
突然,緋影聽見有男人喃喃吟著這首詩,是這般深情若揭、感人肺腑,那嗓音由遠而近的慢慢傳來,讓她莫名感到心驚。
昏暗中她隱約看見木房被推開,那頎長的人影慢慢逼近她,因為不是很清楚,讓她膽顫地直貼著冷牆。
不一會兒,油燈再次點燃,她終於瞧見眼前的男人。
“你是誰?”再看看他一身龍袍,“你怎麼可以偷穿皇上的衣裳?來人……”
“你真不認識我了!”他立即捂住她的嘴,笑聲中帶著一抹詭魅的笑意,“難道我真的就長得一副很容易讓人遺忘的樣子?”
“啊!”緋影狠狠懾住,“是皇上,可……可您的胡……胡……”
“我剃了,而且剃了好一陣子了。”祁燁笑望著她,玩味著她那張震驚、難以置信的小臉。
“可我前兩天見您時,您還留著它啊!”
“笨蛋,我是黏上假胡。”他的笑顏裡揉入一絲對她的興趣,“現在對我是不是不再感到害怕了?”
“皇上,”緋影望著他那張乾淨的面容,俊逸性格,輕感的薄唇始終銜著抹放浪淡笑,“您不一樣了,現在好看多了,過去為何要留胡呢?既然剃了又為何還要黏著假胡?”
“真好玩,你的問題怎麼跟頤寧一模一樣,如果可以,你們真能做個貼心好姐妹。”他玻�痦��雌鷚凰啃�邸�
“皇上,您太看得起緋影,緋影只是個奴婢,怎可能和頤貴人成為姐妹。”緋影直覺這樣不對,下意識便想逃推開皇上更進一步的觸碰。
“她已經不是貴人,我廢了她貴人榮銜,將她冷禁了起來。”他玻�痦��羰�
她略顯蒼白的面容,“至於你也不可能永遠只是個奴婢。”
“您廢了她,為什麼?頤貴人是這麼好、這麼柔美,為什麼您要這麼做?”她很是吃驚,難道身為皇上的女人就得時時提心吊膽著自己的處境嗎?
“因為她心裡沒有我。”他眸光一冷,陷入一股沉冷的漠然。
“那你呢?除了怕我之外,心裡可有我……”祁燁挑高眉頭,逼視她無辜的小臉。
“皇上,奴婢的心太廉價,承受不起皇上。”明知宮廷侯門深似海,她早就有不該陷下情感的心理準備。
“哦!你還真倔,真以為你說不要就可以不要。”該死的女人,他都為她將寶貝鬍子給剃了,她還不滿足?
“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她被激得大聲頂回,淚水已汩汩淌下,張著纖柔的眼與他對峙著。
“我乃一國之君,除了江山,江山內的所有百姓也全部為我所有,你敢說你是不屬於任何人的?”他笑睇她不馴的模樣,無疑地正在欣賞她徒勞的掙扎。
緋影小臉一垮,直望著祁燁那雙黑湛澄亮的眸子,端正的絕魅五官以及器宇軒昂的氣勢,這樣的男人又怎會少她一個女人。讓她更加肯定的是,他只是想戲弄她、征服她。
“您並不需要我。”她澄淨的水眸凝人他那裝滿霸氣的眸光中。
“你錯了,我很需要你。”祁燁逼近她的小臉,用力抓住她的手腕,與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