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昌朝當然是求之不得。
可問題是這個御史中丞不好當啊!
“讓你監察,就是幫著推行分田令,可咱們家?你看該怎麼辦?”
不知不覺,賈昌朝用上了商量的口吻。
賈章咧嘴苦笑,“要正人必須先正己,孩兒以為,田和御史中丞,只能二取一,爹,該怎麼辦,你老拿主意吧!”
“拿主意,拿什麼主意?”
賈昌朝低頭沉思了半晌,突然抬起頭,用力戳著兒子的腦門!氣得鬍子老高。
“兔崽子,你早都有主意了,何必問我!我懶得管你們!”
說完,賈昌朝抬起屁股就往後面走,賈章只能咧著嘴,對著老爹的背影苦笑。
……
過了三天,賈昌朝就寫了一封乞骸骨疏,他說自己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承擔不起重任,情願意辭去一切官職,回家養老。
文彥博,歐陽修,賈昌朝,三位元老,在十天之內,相繼提出辭呈,大宋的官場就好像沸騰了一樣。
加上之前去職的龐籍,趙禎留下的輔臣幾乎都走了。
雖然很多人不願意接受,但是新舊交替已經成為了必然。
趙曙按照慣例,慰留了幾位老臣。說實話,賈昌朝猶豫過,他貪圖權力之心,絲毫不比文彥博差。
可問題是歐陽修堅持請辭,而且是什麼也不要,賈昌朝也不能把最後一點臉皮撕破了,無奈何,他只能跟著一起辭官。
緊隨著他們兩個,宋庠也上書了,他說自己喜歡做學問,要全心全力,發展百家書院,也無心政務。
最後,三位老臣,同一天致仕。
趙曙賜歐陽修和賈昌朝太師銜,宋庠太傅銜,三位老臣紛紛離去。
“高興,真是高興啊!”
面對著御街,腳下就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呂惠卿坐在茶樓的雅間,臉上滿是笑容。這幾年,他也在西北吃了不少沙子。
章都調回來了,呂惠卿又繼續堅守了一段時間。
如今向西域移民三十萬,勉強讓漢家和胡兒的對比到了一比二,而且越來越多的淘金客湧入西域,要不了多久,漢人的數量就能超過胡人,哪怕在盛唐,西域的主要居民也是各族的胡人。
呂惠卿的這番作為,算是功在千秋。
現在西域的主要任務就是積累實力,尤其是要練好騎兵,應付塞爾柱的威脅。
畢竟此時的塞爾柱還非常強盛,動輒幾十萬的兵力,不可小覷,雙方要是鬥起來,沒有幾年,是分不出勝負的。
正因為如此,雙方都在積極準備,也都在互相瞭解和學習,等待時機。
呂惠卿這樣的人才,繼續留在西域,完全是浪費了。
他這次回到京城,直接接了翰林學士。
眼下的翰林院,有三分之二出自六藝和百家,算起來都是呂惠卿的師弟,他這個人又慣會收攏人心,很快就有一幫人替他搖旗吶喊,支援他進入政事堂。
呂惠卿心知肚明,以他的資歷,能接一部侍郎就算不錯了,從侍郎到尚書,然後再進入政事堂,少說要五年的光景。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這幾位老貨走了,一下子空出了那麼多的位置,他呂惠卿一展身手的時候到了!
“君實兄,師父接任首相,你可就是次相了,小弟提前恭喜君實兄!”
“不一定!”
司馬光連連搖頭,“吉甫啊,我也不瞞著你,師父還是愛惜羽毛的,這還不到一年呢,算上龐籍和韓絳,就走了五位相公,到時候我再接了次相,好說不好聽。師父他應該會找一個老臣卡在前面,現在看起來,次相應該給張方平,至於空出來的御史中丞,多半要落到賈章手裡。可惜啊,其實吉甫要是能接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