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來到,雪花漫天飄。上一個下雪天,李煥仙還在秦國,在法場。無盡雪花飛舞,依舊無法掩蓋刑場的血腥之氣。
如今來到了金國,瑞雪已至,空氣清新。但隱約間,好像還能聞到那股深入骨髓的血腥之氣。
“那薛大人盯你盯得那麼緊,你還敢不用心做事?”
隆升客棧廚房內,李煥仙與一眾夥計圍著灶臺取暖喝粥。芸娘一身粗衣布服,難掩天生麗質。一手端著熱粥,一手拿著饅頭來到李煥仙身前小心的叮囑道。
如今巡捕司再入新人,擺明了是要奪李煥仙的權。芸娘私下是做訊息買賣的,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按理說,被上司視為眼中釘,李煥仙要麼賣力幹活,以圖上司手下留情。要麼收攏權力,將屬於自己的一切牢牢把持住,不讓薛景綿有可乘之機。
可李煥仙卻是什麼都不做,也不去點卯,這幾天就賴在隆升客棧幫忙。芸娘哪裡知道,李煥仙連皇帝都沒興趣做,哪裡會在乎一個小小的捕頭職位?
若不是要給奉牛村報仇雪恨,需要一個官方身份的話。薛景綿敢如此與李煥仙叫囂,他早就把那狗官扒光了衣服綁在樹上吊打了。
“我要你幫我查的事,有頭緒沒?”
李煥仙喝了口粥,雙眼注視著灶臺中的火焰,不知在思考著什麼。芸娘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的答覆道:“奉牛村失火,肯定是人為的,這假不了。可按你所說,阮志五不會放火,那何家就有很大的可能。可我仔細查閱過,失火那日巡城司沒有調動,何家也沒有高手出城。”
其實李煥仙考慮奉牛村失火案的真兇,出發點就一個。誰燒了奉牛村後,會得到最大的利益。
阮志五是奉牛村人,雖然他是個畜生,但對奉牛村多少有些感情。所以燒村這等混事,肯定做不來。至於他手下人,雖然魚龍混雜,但阮志五御下極嚴,而且早就徹查了好幾遍。
而何家雖然與阮志五不對付,但目前沒有明確的證據表明,何家知道阮志五出自奉牛村。雖然阮志五當年燒過何家的花田,燒死了不少人。何家若是知道阮志五出自奉牛村的話,放火報復也情有可原。但目前沒有證據,絲毫找不到收拾何家的理由。
況且那日放火之時,有一黑衣蒙面的劍客,武功不低。若不是吃了天狼嘯月刀無堅不摧的虧,估計都能與李煥仙打個有來有回。可李煥仙當日記得很清楚,那黑衣人中了自己一掌,手臂也被妖刀斬傷,墜入火海。
可大火熄滅後,李煥仙特意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黑衣人的屍首,就連兵刃都沒找到。只能說明,那人逃了。
一個暗境劍客,身負重傷。四周除了花販的深山外,應該就只有會京府可以療傷藏身。芸娘是會京府地頭蛇,基本上外人來了,她都會得到訊息。
可那人卻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這說不通!李煥仙曾與阮志五探討過這個問題,阮志五給出的結論是:在這會京府,想避過芸孃的鼴鼠幫與阮志五的眼線,便只有何家能做到。
而且燒了奉牛村,何家也算給自己三年前的花田報了仇,算是得利者。可這前提是,何家得知道阮志五是奉牛村的村民才行。
“奉牛村對我意義非凡,你多費費心。”
李煥仙將粥碗放下,對芸娘說了一句,便開始揉捏有些發麻的太陽穴。芸娘望著李煥仙一副頭疼的樣子,聳著肩說道:“這種故意縱火案,很難破的。你現在又被上司打壓,想借這官身給奉牛村伸冤,我看是不太現實。要不,你別做捕快了。我這客棧馬上重建完畢,正好缺個跑堂。”
“免了吧!”
李煥仙笑了笑,臉不紅心跳的說道:“承你這麼大的恩情,每日有吃有喝已經夠不好意思了。若是再拿你的工錢,我就真的下不來臺了。”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