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身後一人微笑道:「本人巴蜀譙縱,特來向皇爺請安問好。」
司馬道子劍指恆玄,厲喝道:「桓玄!」
桓玄好整以暇的欣然道:「琅玡王少安毋躁,先讓我們好好敘舊,暢敘離情。我這人最念舊情。哈!坦白說!我桓玄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真的要好好多謝你,若不是得你老哥排斥忠義,窮奢極侈,官賞濫雜,刑獄謬亂,令民不聊生,局勢大壞,弄至朝政腐敗不堪,我豈能如此輕取建康……」
司馬道子大喝道:「閉嘴!」
桓玄毫不動氣,笑道:「琅玡王競懷疑我的誠意,事實上我字字發自真心,沒說半句假話。來人!讓元顯公子和他的爹父子相見。」
司馬道子聽得渾身遽震之時,司馬元顯從人堆背後被押到桓玄身旁來。
司馬元顯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披頭散髮,軍服破損,滿臉血汙,一瞼羞慚的垂苦頭。
司馬道子顫聲道:「元顯!」
押解司馬元顯的其中一人伸手扯著司馬元顯的頭髮,硬逼他抬頭望向司馬道子,喝道:「見到你爹還不問好?」
司馬元顯上下兩片嘴唇抖顫了半晌,艱難地吐出一聲「爹」。
百多人包圍苦這對落難父子,當場同時發出嘲弄的鬨笑聲。
桓玄捆審司馬元顯的神情,微笑道:「看!我桓玄不是說得出做得到嗎?說過帶你來找你的爹,現在你的老爹不是活生生在你眼前嗎?公子心願得償,黃泉路上好應感激我。放開他!」
司馬道子狂喝道:「不!」
正要搶前拼命救子,後方勁氣襲體。
司馬道子終究是九品高手榜上的第二號人物,反手一劍劈去。
「鏘!」
桓玄的斷玉寒離鞘而出,就在司馬道子與陳公公劍掌交擊的一刻,刃光閃過,司馬元顯的頭顱離開了脖子,屍身側傾倒地。
桓玄斷玉寒回鞘,司馬元顯死不瞑目的頭顱才掉往地上,鮮血噴灑滾動了近丈,濺出一道令人驚心動魄的血路。
陳公公一擊便退,只是要阻止司馬道子出手。
司馬道子臉色蒼白如死人,呆盯苦兒子身首分離的遺體,雙目射出悲痛絕望的神色。
桓玄像作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聳官道:「我對元顯公於已是格外開恩,讓他死得痛痛快快。不過我對琅砑王會更尊重一些,保證你可以有個公平決鬥的機會。這可是琅訝王最後一個殺我的機會,琅玡王要好好掌握。」
司馬道子深吸一口氣,雙目燃燒著仇恨的火焰,似在這一刻回覆了信心和鬥志,冷笑道:「公平?哼!這就是你這賊子所謂的公平嗎?」
桓玄笑道:「世上豈有絕對的公平?琅玡王該比任何人更明白此中道理!退後!」
譙縱等人忙往後移,另一邊的陳公公也後撤數丈。
司馬道子雙目射出堅定的神色,不眨眼地狠盯著桓玄,顯是生出拚死之心。
桓玄心中暗喜,他今回的種種施為,無非是要激起司馬道子拚死之心,令他心存僥倖,希望可以一命換一命。即使司馬道子處於巔峰狀態,他桓玄也有把握把對方玩弄於股掌之上,何況現在司馬道子身疲力竭,末路窮途。最理想莫如把司馬道子生擒,那他便可以要司馬道子受盡屈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鏗!」
斷玉寒出鞘,遙指司馬道子。
一個令桓玄無從揣測的笑容,在司馬道子的瞼上逐漸顯現。
桓玄感到不妙時,司馬道子搖頭嘆道:「你桓玄有甚麼斤兩,可以瞞過我?不長進就是不長進,事實會證明我對你的看法沒有錯。」
桓玄大喝一聲,斷玉寒化作寒芒,橫過三丈的距離,直取司馬道子。
司馬道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