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狂喝,手中忘言劍沒攻向敵人,卻往自己脖子抹去。
在刎頸自盡前的一剎那,他想起了幹歸,更想到桓玄只能得到他屍身的心情。
桓玄倏地止步,一臉失望神色瞧著司馬道子在他身前頹然倒下去。
除火把燒得「僻啪」作響外,荒村鴉雀無聲。
當人人以為桓玄會割下司馬道子的人頭時,桓玄卻緩緩還刀入鞘,仰望夜空道:「下一個是劉牢之,接著便是劉裕了。」
屠奉三諍坐不動,彷似不知有人接近。
香風襲來,一身夜行勁眼盡顯她動人體態的美女在他對面坐下,竟然是久違了的任青?。
屠奉三朝她瞧去,心中一震,不是因她懾人的美麗,而是因感到再不能掌握她的深淺。這個感覺令他不敢妄然出手,偏偏她又是屠奉三最想殺的人之一。
任青媞看破他心意似的悽然一笑,像因見著他而勾起重重心事,生出無限的感觸。她的魅力變得更誘人,不但肉體的每一寸地方都充盈著活力和生機,最引人的是那雙美眸像隔了一層雨霧般的朦朧,教人沒法一下子看個通透,卻更是引人人勝,亦更具懾魄勾魂的異力。
屠奉三冷冷的看著她,沒有說話。對侯亮生的死,他一直感到痛心和惋惜,所以特別照顧蒯恩。屠奉三很少對人動感情,但與侯亮生交往的日子雖短,但他卻很欣賞侯亮生的節操才智和學養,令他視其為肝膽相照的知己,也因而對害死侯亮生的任青堤,生出切齒的仇恨。
任青媞雙目蒙上淒涼的神色,輕柔的道:「劉裕呢?」
屠奉三悶哼道:「任後認為我們仍可以互相信任嗎?」
任青媞從容道:「成大事者豈能拘於小節?這道理屠當家該比任何人更清楚。若我要向桓玄出賣你們,保證你們死得很慘,看在這點份上,屠當家仍不肯回答我這 簡單的問題嗎?」
屠奉三心中懍然,曉得了任青堤為何能尋上他。破綻在宋悲風身上,由於宋悲風曾往烏衣巷謝家去,故被伺眼在那裡的任青堤掌握行藏,追蹤到這裡來,現身相見。
他的感覺沒有錯,任青媞確實是功力大進,故能瞞過已提高警覺的宋悲風。
任青媞又問道:「劉裕是不是正身在建康?」
屠奉三暗歎一口氣,道:「他不在這裡。」
任青媞美目深注的看著他,輕輕道:「我清楚屠當家心中對我不能釋然的恨意,可是屠當家最大的仇人應是桓玄而非我任青媞,對嗎?」
屠奉三壓下心中的情緒,皺眉道:「縱是如此,但我們之間還有合作的可能性嗎?」
任青媞苦笑道:「我奉不想解釋侯亮生的事,可是見到屠當家現在對我的態度,忍不住要向你道出實情,我實在無害死侯亮生之意。」
屠奉三冷笑道:「真是笑話,那晚如非我出手,侯先生早命喪任後手上。」
任青媞道:「那晚我確是想行刺侯亮生,以向桓玄昨出報復,卻被你阻止。當我再次去見桓玄,以為侯亮生定會向桓玄報上此事,故向桓玄解釋在離開江陵途上,遇上一個懷疑是你屠奉三的人,並跟縱你直抵侯府,還和你動過手。豈知……豈知侯亮生竟向桓玄隱瞞此事,致令多疑的桓玄懷疑侯亮生是你安置在他陣營內的奸細,遂派人去抓他來問話,侯亮生競又先一步眼毒自盡,事情就是如此,我實無害死侯亮生之心。」
屠奉三默默聽著,臉上不露表情。
任青媞再問道:「劉裕究竟是否正身在建康?」
屠奉三嘆道:「我真不明白你,為何要苦苦追問劉裕的下落?找到他對你又有甚麼好處?」
任青媞淡淡道:「道理很簡單,因為我憎恨桓玄。」
屠奉三愕然以對。
任青媞幽幽道:「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