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邁開大步往對面熱狗傘車旁的花壇走過去,陳僅正好在這時抬頭,那一口麵包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就直愣愣地瞪著費因斯朝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差點噎住。
什麼時候可以不要這麼依賴我啊,幹嘛我走哪裡就跟哪裡。
費因斯倒是氣定神閒,也不顧一身精緻的定製成衣,直接坐到陳僅旁邊。
「你餓的話,回酒店點就好了,這東西有什麼好吃。」
「你這種有錢人當然不懂貧民食物的妙處。」
「張口閉口叫我有錢人,你現在那麼缺錢嗎?」
「我這是義氣,多打點給底下兄弟們,他們才有動力陪著出生入死。」陳僅笑出來,「哪像你,jian商一個。」
費因斯看他這麼愛錢,故意逗他:「這次為了保你出來,我可是花了不少錢的。」
陳僅臉上隨即閃現一絲肉痛,略覺得有些食不下咽了,抬起左手臂猛地勾住費因斯肩膀:「嘖嘖,看在我們這麼熟的份上,保釋金打八折嘍,回頭我會開現金支票給你,我可不喜歡欠人家錢的。」
費因斯順手用拇指去抹陳僅嘴角沾到的蕃茄醬,陳僅下意識地鬆開剛剛還搭在人家肩上的胳膊,身體及時後傾避開了那個親密動作,表情有點僵,平時再嘻皮笑臉此刻也不免血色上臉:「你檢點些,你的人在看著呢,搞什麼啊。」
「他們就算知道,也不敢亂講。」費因斯湊過去,「這東西這麼好吃嗎?」
「吶。」陳僅把左手邊吃到只剩三分之一的熱狗遞過去,示意他有膽就自己嘗嘗看好了。
費因斯也不含糊,拉過他的手低頭直接咬了一口,優雅地咀嚼。
「怎麼樣?」
「不怎麼樣。」費因斯實話實說,這裡的熱狗不是他以前在歐洲吃的味道。
陳僅噗地笑了:「我覺得好吃是因為餓了,你跟著起什麼哄。」
「你在聖保羅不能久留。法比諾似乎是得罪了警察局高層,你也知道這地方蛇鼠一窩,上面好像下了火力要端掉他,所以你最好別攪進去。」
「靠!難怪呢,我說我那天怎麼那麼倒黴。」
「會讓青部去善後,你暫時不用管了。」
看費因斯這副笑裡藏刀的樣子,直覺青部要不順,覺得好歹也替託尼劉開脫一下,以免有人遷怒青部。
「人家託尼也是做生意通人脈,他幫我很多次了,別太為難他。」這話講得這麼窩囊,聽著也有些走味,太不像陳僅風格,更像是在變相求情,還自覺自願求饒懺悔,陳僅腦內有個小人在捶胸頓足。
費因斯很快地接上:「放心,他不會有事。」
呼……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不過對方能這麼慡快結束話題,自己倒也真覺得有點理虧,這種違合感是怎麼回事。
「我要去阿根廷幾天,直到集會前,你跟著我走。」
要不要這麼明顯啊,完全是假公濟私嘛!陳僅按捺不住吸了口氣,皮笑肉不笑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巴不得我闖禍吧,我行動一受限,你就可以名正言順把我囚在這兒給你……」前面說得衝動,直到最後的「暖床」二字實在沒臉說出來。
「給我什麼?」費因斯反問時,表情特別純良坦蕩,只有陳僅清楚他內在有多霸道邪惡。
「你夠了啊。」
費因斯就這麼淡淡地笑了,聲音低沉而柔和地問道:「我們有多久沒有約會了?」
陳僅這回可沒有驚惶失措,唇角浮起一個男人味的淺笑,邪氣道:「約會?是去道館還是泰拳俱樂部?玩廿一點也行啊。」
「和我待在酒店裡……光聊天,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