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僅裝不下去了,給了他肩膀一拳:「靠……」
兩人起身將包裝紙丟進垃圾桶,費因斯看向陳僅的視線透著幾分觀測:「整年打打殺殺你不覺得辛苦麼?」
「不、覺、得。」再辛苦也比不上被你這種急色鬼大人物粘上辛苦吧,他指桑罵槐道:「再說專門派人去打打殺殺的暴戾主腦才更有問題吧。」
「我可是很愛好和平的。陳僅,來總部吧。」
「飽啦,我想回去睡覺了。」陳僅不動聲色地第一時間遏制住了有可能延伸的危險話題。
而正在前面那輛車的秘書官諾曼已經冷汗直冒,用一種故作鎮定的眼神盯著自已高貴的老大坐在路邊攤和那個一身邋遢的小子吃幾塊錢的熱狗!
他注意到費因斯凝視那小子時,目光專注而沉靜,平定中暗藏著複雜又偏激的洶湧,讓諾曼覺得那人已經成功地影響到了老大的判斷力。
車隊一路駛到費因斯下榻的酒店,本來安排的土耳其浴怕陳僅現在體力消耗太大吃不消,所以直接帶他回自己的專用套房休息。
陳僅率先佔領蒸汽浴室泡澡。費因斯換下外套在套房內的小型會議室用電腦檢視檔案,大約半小時後,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起身往主臥室的方向走去,在移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推拉開來。
事實上,他的擔心沒有錯,在布滿蒸汽的浴室中,陳僅頭撇向一邊,手臂有一隻搭在浴缸邊,居然‐‐睡著了。
此刻他的臉顯得很脆弱柔和,讓費因斯心軟。他的手臂還有些擦傷,水已經溫了,幸而有蒸汽保暖,這樣睡輕則著涼,重則會被淹死。
費因斯就這樣靜靜看了他半分鐘,然後走了過去。也不顧他一身濕會讓自己的衣服報廢,直接將他從水裡撈了起來,然後打橫抱起出了浴室。
陳僅只是不耐煩地呢喃了一下,嘴裡不知道說了什麼,卻沒能完全清醒。他睜了睜眼,一看是費因斯,又索性閉上眼繼續睡。
在給陳僅擦乾身體的時候,費因斯的動作漸漸從輕柔到粗糙,最後用了點力氣,才讓自己的呼吸得以平復。
隨後費因斯除去一身濕衣,也陪著鑽進被子,從陳僅身後擁住了他。費因斯將鼻端深埋進陳僅貼著頑皮尾發的後頸深深嗅了一下,嗯,還是那股陽光的味道,強韌野性直觀熱烈地席捲而來。
這是令他迷戀又安心的氣味,陳僅專屬的氣味。
第七章
這也是半年來,第一次與他相擁而眠。費因斯自認不是拖沓的人,甚至偶爾冷靜得可怕,手起刀落,絕對不拖泥帶水。其實只是尚沒有人能識破他而已,除了那個‐‐能隨時擊碎他金鋼罩的陳僅。
這個人不懼怕他,不對他耍心機,信任和欣賞他,並為他犧牲。被這樣的人喜歡是件幸運的事,有些機緣可能是命中註定。
那一夜,陳僅睡得很沉,他覺得有一雙翅膀裹著他的軀體,那羽翼溫暖而厚重,令他陷入一種極致的深眠,卸下全身的戒備,安穩而舒服。
稍稍挪動了一下身子,腰上的束縛鬆了松,窗簾外微微一束光亮,讓他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拂曉時分。還沒有完全睡夠,但精神已經緩過來大半。
頭一轉,後腦勺就被固定住了,嘴唇被封,陳僅整個人一驚,攏起眉朦朧地掀起眼瞼,對方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一遍遍輕舔他略有些乾燥的唇,然後加了力道,固執地滑入,技巧地撬開齒關,進到更深處,帶著炙燙而昏熱的火力,陳僅在混沌之間也忘了反抗,任由那股熟悉而迷人的氣息反撲自己。
雙唇摩挲碾壓,舌尖勾纏,情慾用力地匯在一處,在彼此口中饑渴地用力,陳僅猛地睜開了眼。在半明半暗之間,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