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對望,誰也不敢輕易下手解穴,雙眼赤紅的皇帝正處於瘋狂之中,依著皇帝對皇后的情意,誰也不敢預料他會做出什麼舉動。
“朕不相信她會死,所以此刻也不會糟賤自己的生命,朕還得留著自己的命來找他們,不會尋死的!放了朕!”
願君把酒休惆悵(一)
“朕不相信她會死,所以此刻也不會糟賤自己的生命,朕還得留著自己的命來找他們,不會尋死的!放了朕!”
聽得這字字在理的話,玄於才放心地解開了赫連睿的穴道:“陛下,臣冒犯了。”
解開穴位的赫連睿起身之後率先衝下崖邊,放眼處的海面一片湛藍,可崖下卻是幽暗難見,依稀可辨的就是嶙峋的岩石。
“嵐,不要死!不許你死!等著我!”
淚水模糊著雙眼,顫抖著雙手抓著懸於崖壁上的枯藤爛枝,想要依附並順著這些枯藤攀下崖底,卻被淳親王和玄於同時制止。
“陛下,這枯藤爛枝承載不了一人的重量,這裡才京都已不遠了,還不如派人快馬加鞭趕至京都取來繩索更為恰當。”
淳親王話音剛落,已有將士領了命,跨上馬背朝京都快速行去。而玉太后也上前拉著赫連睿,生怕他會不顧一切,示意玄於一刻也不得鬆懈。
赫連睿被淳親王和玄於左右兼顧,只能以手掩面,如果可以,他會就此飛身下去。
“老天呵,我赫連睿從不服命,可此刻,我求你,我是如此無助地求你,不要讓她死。我從不願相信一個的命會和另一個人的命相連相依,沒有了她相伴的人生,縱使身在高處,貴為帝王,那又如何?老天,為何對她而言,一個人的苦難會沒有盡頭,她到底還要受多少罪。。。。。。。如果可以,這一切是不是可以由我來擔,只求你不要將她帶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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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潮褪盡,一年之春姍姍而來,枯藤老樹被一夜春雨溼潤之後漸漸復甦,黃綠的嫩丫破皮而出。吸入鼻腔的芬芳帶著些許溫暖,屬於春天的味道已悄然無聲地來到。
赫連睿手牽白驄,依著海岸而走,已經一個月了,她和赫連珉依然生死未卜,沒有生的訊息,也不見屍體,而自己依然心存僥倖,沒著當日出事的崖底開始,順著海邊一直找尋。
願君把酒休惆悵(二)
赫連睿手牽白驄,依著海岸而走,已經一個月了,她和赫連珉依然生死未卜,沒有生的訊息,也不見屍體,而自己依然心存僥倖,沿著當日出事的崖底開始,順著海邊一直找尋。
春天的到來總是帶著希望,踏著一地春光,世間復又被踩在腳下,一身潔白衣衫,一頭並未束冠的長髮,些許疲憊的神情下原本如星璀璨的雙眸更為明亮。
“嵐,人說死要見屍,既然不見你的屍首,我可否認為你沒死?”
在篤定自己的想法後,嘴角浮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只要活著就不怕找不到你。”
一路上有漁家忙碌著下船,空氣中飄過鹹腥味,赫連睿俊逸的身姿和麵容不時引來漁家女兒的側目。
玄於跟在他的不遠處,一路尋訪探聽,卻從未聽得有人說起在海邊救過什麼人,看著前面執拗的主子,不由得無奈嘆息,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是跟在他的身後。。。。。。但願天不負人願,皇后真的沒死,並能找到。
一路行至一個小海灣,海灣最為裡角處有一個小漁村,眼看天色已近黃昏,海面上泛著橙黃色的鱗鱗波光,不遠處出海的船隻也都於此時順著金色的波光,靠岸歸來。下船的人都面帶笑容,想是一天的收入頗豐,回家的心情自是不錯。
漁家夫婦收了網,提著兜籮,哼著小曲,於夕陽西下的時候相攜歸來,赫連睿駐足觀望,心中的情緒百轉千回。
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