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時。
沈如煙得了訊息,便慌忙往長春宮趕去,路上也聽沉香說了兩嘴這忽然起來的流言,她心裡卻不置可否。
吳氏宗族是趙玉樓被戳中了傷疤後的震怒之舉,而河臨王更是早有反心,哪就能扯到那些玄而又玄的念頭上?
至於虞妃……她素來堅強,河臨王嚇不到她。
只怕叫她心有觸動,進而心緒不穩的,是吳美人的死……或者說是吳氏宗族的大動盪。
後宮女子如麗妃一樣毫不在乎家族如何的畢竟不多。
而虞妃,她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命,但卻一定在乎全族的命,更甚至家族的興衰起落。
她並不知吳氏因何觸怒了趙玉樓,乃至牽連全族,百般憂慮下自然心緒不穩,有孕之人本就脆弱,一個想不開,只怕就要牽動胎氣,更甚至如她現在一般早產。
她肚子尖的多,早便有人私下裡嘀咕她這胎許是個皇子,她自己心裡大抵也是有些預感的,如今有吳氏與三皇子的遭遇在前,她怕是更難放下心。
沈如煙現在真是後悔自己大意,早知道虞妃容易多想,該先安了她的心才是,就這麼一會兒時間,竟就出了事。
等她回到長春宮時,便見到也匆匆趕來的皇后,她昨夜大抵也是沒睡好的,現在又出了事,她臉色雖還好,可眼底卻難言疲憊。
“參見皇后娘娘。”
她忙下了轎攆行禮。
皇后隨意擺了擺手,便匆匆進去了。
沈如煙緊隨其後,剛進門就聽見正殿傳來的陣陣痛呼聲,與站在院子裡,眼含擔憂的安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