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多畜生、有多禽獸,根本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那雙三白眼陰森而毛骨悚然地瞅著可非,道。
不寒而慄,雞皮疙瘩爬滿了可非全身的面板。
「在這之前,你不知道自己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在那之後,你開始擔心自己沒有極限。」
一語中的。
男人的話語將可非的擔憂全部攤在了陽光底下。
……也許,我們該分開一陣子,想一想我們各自需要什麼再說。
語凡剛開始這麼說的時候,可非只是輕鬆地想著:也好。
在那當下,他們都太焦急於修復那段關係了,結果反而將一切變得更僵。
時間有時是最好的良藥,可以癒合一切不美麗的爭執,留下美麗的回憶。
自己願意耐心地等。等他們有這閒情逸致,回想起他們在一起的美好時,自然可以水到渠成地重修舊好。
哪知道,時間亦是催化傷口潰爛的高手。
可非在和語凡分開過後沒兩天,夢魘就開始找上他,自己對語凡做的事、說的話,自己的嘴臉、自己的聲音……在在糾纏著他的良心,撕扯著他對自己的自信。隔得越久,看得越分明,那一夜的自己是失控了。
剩下的,就像男人所言,可非掙扎在恐懼與思念之間。
他對語凡的思念越深,恐懼的強度越大。恐懼自己會不會哪一天再度失控?如果他不是那麼地愛語凡,他還有可能和語凡在一起。可是現在明白了自己「愛之深,責更切」,他反而太過膽怯而不敢靠近……
「你怎麼會知道?」可非抬眉問。
他輕易看穿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即使是可非自己,都是想了好多天、煎熬再煎熬,才終於弄懂了這無解的痛苦迴圈。為什麼他卻能一下子便猜出?
「你和我認識的某個人,有相似的經驗。」
「……那個人……有走出來嗎?」可非想知道,那個過來人的「結局」,因為那或許是明天,自己的下場。
男子轉頭看著寵物店門外,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黑色賓士,喃喃地說:「這,你得去問老天爺了。」
「我以為你是來提供我經驗之談的?」
搖頭。「我只是來告訴你,下週二我替你預約了鄧語凡的最後時段,你可以來享受一下有他陪伴的時間。但是,如果你沒來的話……」
「我沒去的話,又怎樣?」嘖,賣什麼關子!
「你是不會怎樣,但我就不能保證鄧語凡會不會怎樣了。」收回腳,男子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叮嚀他「下星期二,不要搞錯日子了」,就和來時一樣,突兀地離去了。
下週二?
可非抿緊著唇,那原本已經打算不再主動去見語凡的意志變得薄弱、開始搖擺不定。
——去?不去?
猶豫不決、深深迷惘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第六章
「沙皇俱樂部」的老闆回到了賓士車上,坐入駕駛座正後方的位子。
一道視線由後視鏡,投射到他的臉上。
「怎麼樣?」手握著方向盤的男子,關心地問。「他聽了你的警告之後,有何反應?」
「警告?誰說我是去給他警告的?」
「靠杯!你沒給他警告,那你在那邊跟他喇賽喇那麼久喔?」
男子的拳頭用力重擊在方向盤上,看得車主有一絲心疼。
唉,在「沙皇俱樂部」中,以他融合了男孩與壞男孩的魅力、清秀性格的娃娃臉,獲得女客人一致好評的「甜美系男子」,一旦「下了班」就是這副暴戾、火爆的德行。
沒錯,在「沙皇俱樂部」裡「上班」時候的男子,並不是男子真正的模樣。
為了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