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上百之多。結果,在撒刺的一再要求下,固新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手指縫裡稍微漏一下,將葉蝶兒從“禮單”中劃去,交給慾求不滿的撒刺。如果不是狄烈恰好出現,等待她的,必將是慘遭蹂躪的命運。
狄烈理解地點點頭:“難怪你如此急切,原來是耽心你姐姐也有同樣的遭遇……”
葉蝶兒焦灼而無奈的目光投向暮色四合的天際,憂心忡忡,心底在不住地吶喊:姐姐,你一定要撐住啊!一定要等著蝶兒來救你!”
第十七章 墳 塋
凌晨,天色灰濛濛的,雖然不會像昨日那樣再下一場暴雨,但野地裡的草苔枝葉卻因為吸飽了大量的水份,在這黎明霜重時分,慢慢的滲透出來,凝結成露。
狄烈、楊折衝與葉蝶兒三人,就伏在這潮溼的露水草地上,渾然不覺露水的浸漬,凝神注視著遠方。因為在他們眼前,出現了極為詭異的一幕。
距他們埋伏處約百丈之外,是一條寬廣的大河。據楊折衝說,這就是相州的洹水。入夏之際,水量豐沛,加上昨日那場暴雨,使得水面上漲,水流湍急。
而此時在河的對岸,一座小土丘後面,至少有數百名神情麻木、衣著破爛的宋人打扮的男子,不斷地將掮在肩上的各種雜色的長條狀揹包拋到一個巨大的土坑裡。
由於距離實在太遠,加上天色尚黑,楊折衝與葉蝶兒實在看不清那被丟到坑裡的“包裹”是什麼。偏偏在河岸的這一邊,不時有三三兩兩手持火把的金軍騎兵來回巡邏,使他們不敢過於靠近。
令二人感到奇怪的是,這樣灰暗的視野下,狄烈居然舉著那神奇的千里鏡,毫無障礙地觀察——莫非,這寶鏡竟能無視黑暗,明辯秋毫不成?
楊折衝正想腆著臉向狄烈討要瞄準鏡看一下,剛湊過身去,卻見狄烈放下瞄準鏡,緊緊皺著眉頭,硬邦邦丟下一句話:“你們在這等著,我到前面去探察一下。”
在楊折衝眼裡,狄烈匍匐前進的姿勢怪異而難看,但不得不承認,這種蛇行鼠竄的潛行方式極為有效。眼見狄烈時快時慢,忽起急行,忽伏偃不動,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在金兵的眼皮子底下突進了三十丈。距離他最近的一名金兵巡哨,不到五十丈,居高臨下看去,更容易被發現。
後面的楊折衝與葉蝶兒兩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心下都明白,現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所以金兵巡哨一時未能發現狄烈的蹤跡,而一旦天色放亮,必定會洩露行藏。
他們能如此快速準確地摸到金軍大軍的宿營地,全靠獲得了那名金兵俘虜的口供。從俘虜的口中,證實了葉蝶兒所說的一切。
在相州城外紮營的,正是金軍第一批北返大軍,由猛安固新率領的三千精甲。押解著宋國宗室貴戚男丁二千二百餘人,婦女三千四百餘人,加上千餘精壯人口,上萬頭騾馬牛羊。于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從汴京城南郊的青城寨出發,緩緩而行,歷時十餘日,方至相州。
昨日那一場北地少見的大暴雨,不但延誤了狄烈三人的救援時間,同時也使得固新的大軍行程受阻,不得不在原地多停留了一日。而且也是因為這場暴雨,使金軍的哨探人馬驟減,只在十里的範圍內循例外放了一隊人馬。這才使得狄烈三人在擊潰了那一小隊金軍哨探後,再沒遇到阻礙,直插金軍中軍大營。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一場暴雨,其實還是為狄烈的救援行動贏得了時間,並清掃障礙,同時也創造了一個有利的契機。
但這場豪雨,對那數千俘虜,尤其是那三千多名婦女意味著什麼?此時,三人並不知道。
拿到口供之後,楊折衝很自然地送那名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金兵哨探上路,但隨後遭到狄烈的嚴厲訓斥,明令他下回要處理俘虜,必須請示。楊折衝雖然很是不解,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