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的“天凰命格”之說提出來的時候,百官即時異口同聲地高呼“恭喜皇上”。
皇帝龍心大悅,當場命禮部以八抬雲鳳輿將神農杳接入後宮。
退朝後,且不說禮部官員如何擬定禮儀程式規範,如何佈置典禮儀仗。不到一刻鐘工夫,秦家派系的幾位武將便已結伴來到定國公府,準備向恆仙子道喜。
一來,他們幾個早年征戰時不多不少都留下了一些難以根除的明疾或隱患,前幾天多得她妙手回春,方使糾纏多年的病痛一朝盡消,對她實在是感激萬分,欽佩不已。二來,大家都認為恆仙子與秦大將軍交情甚好,本身又與朝中任何一派勢力皆無瓜葛,如今即將成為凰貴妃,將來若是能在皇上面前為他們善言幾句,亦好過他人百句。
這幾人興高采烈地來賀喜,未曾料及,休假在家的秦可久一聽到這訊息,頓時怒髮衝冠,大發雷霆。
“荒唐!荒唐!簡直是荒天下之大繆!”兩道濃黑劍眉激斜欲刺,秦可久氣得幾欲嘔血,一掌拍碎正堂裡的朱木鶴紋案。
秦可久之前擔心有損恆仙子的名節,在外人面前,對她從未逾禮半分。曉得他們私下有情的人就只有秦家幾位長輩,以及府裡一些心眼精細的僕人。定國公上回在御書房見駕,請求皇帝賜婚,也無外人在場。以致於這幾位在兵部就任要職,與秦家關係頗為密切的武將當下一頭霧水,不明白秦可久為何如此動怒。
他們紛紛勸問,秦可久亦不再隱瞞,遂將他與恆仙子私下已有婚約及定國公日前已上書請皇上賜婚等事如實道出。眾人聽罷,對皇帝此舉也甚感憤慨,只是懾於天命神官之威,不敢對那天凰命格之說妄加評論。
“聖旨已下,皇上豈會收回成命?望大將軍以大局為重。”
“皇上本對大將軍心懷忌憚,若知大將軍與仙子有私情,說不定會以此為由,為難大將軍。大將軍萬萬不可衝動啊!”
“天命之言不可不信,仙子命格如此,也只能怪天意弄人!”
“大將軍……”
幾位武將你一句我一句,勸慰著秦可久。
秦可久原非鹵莽衝動之人,只是對恆仙子用情至深,才會怒形於色。加上昨日剛剛出了那樁家門不幸的醜事,他守著她,生怕她心結難解,做出傻事。一夜未眠,眼下正心力交悴,怎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帝竟會橫刀奪愛!叫他如何冷靜?如何忍讓?如何能將她拱手送入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自古以來,哀嘆一入深宮終生誤的女子數不勝數。
更何況她如今已非完璧之身……
天子之怒,無人能阻!
屆時,即使皇帝為了維護皇家尊嚴臉面而壓下此事,也不會再對她假以辭色。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踏入深宮,斷送一生幸福!
秦可久決意抗旨,只是具體該怎麼做,一時間還未有頭緒。
正當秦可久苦苦思索對策時,一名親兵匆匆走進正堂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秦可久面色頓變,大步邁出門去。武將們對視一眼,隨即跟了出去。
觀瀾別院的總管秦榮跪在堂外,一見秦可久出來,便砰砰砰地直磕頭:“老奴該死!老奴該死啊!”
秦榮磕得極用力,才幾下子,額頭已呈一片烏青,滲出鮮紅的血絲。武將們莫名其妙。秦可久拱手向他們說道:“實在抱歉,可久要先處理些家事,改日再相請各位了。”
眾人聞弦知意,一起告辭。
已近巳時二刻,天色陰沉,烏雲籠日,一副風雨欲來之象。親兵將周圍的丫鬟小廝都清出前堂院外。秦榮跟著秦可久入了堂,聽見他沉聲喝問,急忙回道:“老奴已經把別院裡的守衛都散出去找少爺了!只是小姐她,她……”
秦瑤月昨夜出城去觀瀾別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