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話說的,兒子沒事兒就不興來瞧瞧您?”白聿熙失了笑,坐在了白老夫人的身邊。
“你?”白老夫人睨了他一眼,打趣兒道,“你十來歲的時候就知道那厚厚的賬簿比你這老媽子好看了,現在再來甜言蜜語,也不怕臊的慌。”
“母親這便是在埋怨兒子陪您陪的少了?”
“行了,母親知道你在外頭忙碌辛苦,心疼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你呢?”白老夫人這才正個色,挺了挺腰桿問道,“說吧,到底什麼事兒?”
“母親,將離已經二十了,早就不小了,我這兩日尋思著想給他指一門婚事。”白聿熙開門見山。
而白老夫人聽了卻沒有接話,只是滿眼狐疑的示意兒子繼續。
“母親你看,芙香身邊的言歌如何?”
白老夫人聽聞,幾乎是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然後豁然笑道,“將離這孩子打小就跟著你,他雖是孤兒,卻要強努力,忠心不二,若是要給他尋個姑娘家的,定是要好好琢磨琢磨的。”
白家的人本都是精明的,白老夫人這樣一說,白聿熙又哪裡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便皺著眉問道,“母親覺得言歌姑娘哪裡不好呢?”
那言歌自然是沒有不好的,想著去年白府的壽宴,她也是遠遠的瞧見過這個丫頭的。生的水靈動人,看著就是個面善心好的姑娘,可是不妥的偏偏是她的主子芙香。
“那母親問你,為何你覺得言歌配將離呢?”白聿熙一愣,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白老夫人瞭然的說道,“只怕其實真正適合的不是那丫頭本人,而僅僅是因為那丫頭是芙香身邊的貼心人吧。”
一語中的,白聿熙頓時無話可說。
“聿哥兒,母親雖然老了,卻不至於老眼昏花。”白老夫人柔柔的喚著白聿熙的乳名,滿眼慈愛道,“那芙香,伶俐聰慧,大氣婉約,卻偏偏一雙眸子生的太媚。這樣的女人,心太活,是斷斷不適合你的。”
“母親。”白聿熙搖搖頭否定道,“芙兒不是這樣的人,更何況我們一碼事歸一碼事不好嗎?”雖然剛開始動了這心思的時候他是存了私心的,但是這幾日他深思熟慮的想了想之後,卻越發覺得這兩個人是極合適的。
“你若真的喜歡,那等大婚之後,便挑個日子抬了門做姨娘吧。”自己生的兒子她最清楚,白聿熙很少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但一旦他動了念頭,就肯定是勢在必得的。
“母親,這事兒我們能以後再說嗎?”他不想為了芙香的事情惹得母親不開心,眼下最好的辦法就只有避而不談了。
“那將離的事情你就自己做主吧,若是兩個孩子都沒有什麼彆扭的,八字也合適,這也是一樁喜事。”白老夫人看出了白聿熙的不甘心,終究是沒能忍住,透了口風道,“但是芙香的事兒你也別和我打馬虎眼,我也不瞞你,前兩日魏家來信了。”
“魏家?哪個魏家?”白聿熙眯著眼問道。
“還能有哪個魏家,自然是和你有婚約在身的宣界魏家。”
其實白老夫人對於這遠在宣界的魏家也是頗有微詞的,白聿熙眼看著過了今年十月就馬上要二十三了。這年紀,擱在隨便什麼地界上做爹都戳戳有餘了,可他房裡如今卻連個媳婦都還沒有。
但偏偏這門親事是公公還在世的時候就已經定下的,所以就算是她和夫君再有微詞再不悅,也只能笑笑忍著。
因此這次魏家來信說會在九月底抵達晁新,白老爺也只說暫時不要和兒子聲張,先看看魏家的來意再說。可誰知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白聿熙倒是先出了岔子。
這事兒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是解除婚約,也是應該他們魏家失約在先的,萬萬不能是自己的兒子先出了問題。想到這裡,白老夫人又看了一眼白聿熙,心裡暗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