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尤其是春、夏、秋三個季節幾乎都是這麼穿的,有的時候碰上老天爺突然抽風下雨也不至於焦頭爛額,不過我好像天生喜歡裡三層外三層地多穿衣服,甚至因為可以多穿一些衣服而偏愛寒冷的冬天。柳仲可能還不知道我這毛病,一心想把那件外套給解下來,我趕緊打她手,我說,賤人你得了,我這四肢百骸的幾塊骨頭,我怕招狗!你零件堅實,你顯擺去吧!
柳仲“切”一聲,遲遲說,狗見著咱倆,一準兒先咬你。
我迷糊問,為什麼呀?
柳仲嘿嘿笑,得逞地說,骨頭多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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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梯子便爬,我說,那倒是,不像你,咬第一口沒見骨頭,第二口咬下去沒骨頭了,哈,肉厚骨薄!
去你的!我現在多瘦啊,這是標準身形。
嗯嗯,就稍稍超標一點兒,就一點點兒,不傷大雅,不傷大雅哈。
滾!怪不得季晏罵你,罵你輕了。
言歸正傳,柳仲啊,你說季晏為什麼就跟我過不去呢?我也沒惹她,我惹她了嗎?
知不知道姐姐最恨什麼樣人?
應該特恨苗條的那種吧?
大■■,他媽怎麼說你能聽懂呢。這麼說吧,其實我也特恨有錢人,尤其女的,有錢都端架子,看見誰都懶得搭理,你跟她說句話,他媽蔫了吧唧的,好像誰上竿子投奔她一樣,還特能裝,為了講一口最標準的普通話累得牙呲眼瞪,結果一段話講到後半段不知不覺就變味兒,又他媽一嘴海蠣子味兒!你看前面那女的,典型的錢妞,走哪兒都拿面巾紙捂著鼻子嫌髒,你說就算穿一條鑲鑽石的貂皮褲衩又有什麼了不得呀,他媽尿憋急了,還不一樣跑公共廁所挨個兒?我操,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愛扮古玩!
我聽著頭暈,我說柳仲你什麼意思你呀?
柳仲眼球滴溜溜地轉了兩圈,連連說,沒沒沒。瞧你,姐姐就是隨便這麼一說,絕對沒有一杆子打倒一船有錢人的嫌疑,也不是全部有錢人都那樣,但那樣人大多數都有錢哈!
我笑兩下,我說,我應該不算吧?
柳仲瞟我,她說,你算!你當然算!你要算窮人,那我不成三級貧農啦?但你不是錢妞,更別說你是典型錢妞,你他媽根本就不像個妞啊!
好好說話!
怎麼?我說的都是實話!
滾!
我使勁給了柳仲一巴掌。
〈16〉
我和柳仲你損我,我損你,一路說閒。
我時不時地調整攜帶盒子的姿勢,這盒子確實死沉死沉,拽得人兩隻胳膊又酸又麻地疼,我齜牙咧嘴,難免煩躁。
柳仲一身輕鬆,幸災樂禍,大概我剛才那一巴掌把她給打疼了,這會兒開始找茬兒,來挖苦我,說我愁眉不展,一臉階級鬥爭的皺紋兒,就這樣根本沒人敢收這盒子,怕舉報受賄!
我本來煩躁呢,聽柳仲這話就火大,我說,你個賤人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背上這盒子翻兩座山路,你要不哭我給你丫舔腳趾頭。我聽見柳仲“啊”地叫了一聲,那叫聲短暫而壓抑,就跟冷不丁給人拿彈弓崩了似的。我心想,只不過隨便說說,她幹嗎這麼驚訝,不就是舔個腳趾頭嗎?又沒讓她舔!我用鄙視的大驚小怪的眼神橫了柳仲一眼,然後我看見小晏,她穿著件天藍色的外套,身上背了一個抗日時期的粗布包,站在離我們不遠的道邊,一隻手還扶著一輛舊得看不出顏色的破腳踏車。我看見她的同時,她也回頭在看我們,我聽見她喊,東西沉嗎?要不要幫忙?聽上去好像挺有誠意,似乎之前的爭吵沒發生過。
我沒吭氣,該怎麼走繼續走。柳仲十分熱情,那真叫一個眉開眼笑。她說,季晏你今天回家啦?我看你騎著車子沒好意思叫你,沒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