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個小商賈行出身的通科學子卻是憂心仲仲。說來他們對此地倒是極滿意,若清心莊真的覆沒,年棒就此泡湯不提,兩年後往十八商行的希望也要就此葬送了。
是以,這些學子們每每看向唐松的眼神裡飽舍的都是擔憂。
就在這些學子們議論紛紛之際,夜色漸深,天際那一輪圓月已經高上柳梢,團團圓圓,皎潔冰清,正是賞月的最佳時刻。
一牆之隔的迷思園內,近十個錦衣僕役手執燃燭進來後便分往四方,不過一柱香的功夫,掩映在亭閣樓謝與花木竹林間的宮燈已被點亮,因宮燈太多,次第亮起時先是朦朧,繼而盛放,最終輝煌大放,連隔壁清心莊上的夜空都被映紅。
迷思園詩會方一亮燈,便已盛況空前,氣勢逼人。
燈光亮起之後,便是一隊隊錦僕,一列列侍女魚貫而入,送進賞月時所需之物。
錦僕與侍女隊佇列列川流不息,原本沉寂的迷思園內陡然熱鬧起來,恰在各式珍饈俱已齊備之時,在十二對精美絕倫的走馬宮燈引領下,獲邀參與詩會的詩客們陸續入園。
輝輝煌煌的宮燈之下,迷思園內各詩客皆是華服燦爛,意態昂揚,邁步之間袍袖輕舉,直有說不出的富貴風流之意。
此時此刻,迷思園內的景象就是一副完美的盛會夜宴圖。
一牆之隔,兩邊的境況卻是天淵之別。高居於假山小亭上的唐松儘管用足了目力,卻終因距離稍遠而無法看清楚那些詩客們的面目。
與他對坐的陳子昂也饒有興致的看著那邊的景象,“中秋之夜向倒是要與家人共度的。但今晚八老一柬邀約卻能使洛陽權貴泰半匯聚於此真是好大的聲威……”
唐松聞言,淺淺笑問道:“天子未至而權貴太多,品評高低恐有不便吧。卻不知他這詩會該如何進行?”
“滿座朱紫,皆是位高且尊,如你所言又無天子在座,能使眾人心服,如此誰肯屈居人下,折了臉面?八老也斷做不出這樣得罪人的事兒來,這樣的詩會即便再是盛大,也不過是虛有其表,沒得糟蹋了詩會二宇”
陳子昂話剛說完,一邊的沈思思抿唇笑道:“似這等詩會題目是在邀約書束上早已註明的,似今次詩會之期定在中秋,題目斷然不脫吟月、詠中秋”原都是作老了的題目,雖出新不易,上手卻也不難。眾位與會之人或自為佳構,或請人潤色,皆是有備而來。會中或當眾唱出,或斂而不露,皆隨其意。不過看今晚這景象肯顯露詩作的只怕不多……”
穿越來後,這樣的純粹應酬式的詩會唐松還真沒見過,更別說參加了,“這是為何?”
“今晚這詩會乃是八老在京中的第一次亮相,所誦所唱所贊之詩自該以他八人為主,其他人多是來棒場的,怎好搶了八老的風頭?”
沈思思身份特殊,見多識廣,她這番話自然不會是憑空而來,只是如此以來,卻讓唐松對迷思園詩會本身的最後一點興致蕩然無存。
就像前次在水殿後桃李園中看劉希夷寫出千古名篇《代悲白頭翁》一樣。對於今晚一牆之隔的迷思園詩會唐松除了奮起迎戰的戰意之外本來還存著一點期待期待著能在這次眾多知名詩客畢竟集的盛大詩會上看到經典作品的誕生。但現在聽了沈思思此言,這點期待卻是徹底落空了。
八老此時的聲勢雖壯,但文學史上卻沒留下什麼名聲,由此可知,他們的詩作即便是好,最多也不過是與文章四友差相彷彿,若是閒來無事時聽聽自然可以,但要說期待對於唐松這樣從小學著經典長大的穿越者來說,真是半點也無。
說來說去,近日攪動士林、轟傳神都的盛大詩會不過是八老挾滿園權貴以自重進而推高聲名及影響力的把戲罷了。
這樣的詩會還有什麼意思?要不是這是一場打上門來的詩會,唐松真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