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關注的心思都欠奉。
至此,對於隔壁的詩會,唐松唯一剩下的便只有戰意了。
人已近身欺門,朋友來了有好酒至於敵人嘛……”
……
迷思園內燈火輝煌,映紅了夜空,受此氣象所攝,清心莊內沒見過什麼大場面的通科學子們雖然看不到對面的景象,卻依舊逐漸的安靜下來。
便在這時,迷思園中亦已安坐完畢竟,唐松居高而望,便見對面有一隊女樂排眾而出,顯然正如沈思思所言,那邊的諸般詩作是早已準備好的,現在就要開始當眾唱奏了。;
然則,那隊女樂一開口,卻無樂工伴奏,蓋因她們根本不曾開唱歌詩,而是在誦經,誦的還是《論語》中孔子的一段話。
迷思園與清心莊一片安靜,夜色漸深,天地之間亦是一片寧靜,在這份寧靜之中,十餘女樂的齊聲誦經就顯得份外清晰:
“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追之事父,遠之事君以知鳥獸草木之名……”
今晚能在迷思園亮相的女樂都有著一條天生的好嗓子,這番清聲齊誦真如珠落玉盤,清脆可聽。
但這內容嘛……
此時,尤其是在此地安排出這種詩會中聞所未聞的節目,其意已不言自明。
崇詩自然是為了貶詞,方今之世最以詞作知名,並大力倡導填詞的除了唐松還有誰?
果然是善者不來,迷思園詩會方一開場,其組織者便祭起孔聖大旗,刀光雪亮的直奔唐松殺來。
聽到隔壁的誦經聲,清心莊東院後花園內一片沉寂,但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向假山小亭上的唐松看去。
小亭內,陳子昂在看著唐松。
沈思思也在看著唐松。
唐松卻在看著燈火輝煌的迷思園,沒有冷笑,也沒有任何過激的舉動,只是在夜色中朗聲悠悠嘆道,“八老享天下大名,負天下人望,自當是人傑般的人物,而今卻為家族小利所縛,為某這個小人物行此不倫不類之舉。中秋佳期,卻不幸目睹人傑隕落,嘆何如之,嘆何如之!”
此時正值樂女誦經完畢竟,居高而坐的唐松這朗聲嘆息在一片靜寂中居然傳之極遠。
聞聽是語,清心莊內眾通科學子駭然色變,唐松這是公然向……向八老發難?
而今神都之內竟然還有人敢行如此狂妄之事?
落魄文人們面面相硯,簡直不敢相信。那些小商賈出身的通科學子前途已與唐松相連,此刻見他如此真是既激動又緊張。
這話同樣傳到了迷思園,雖然因為距離的緣故不是所有人都能聽到,但聽到的人也不少,頓時議論四起,轉眼間唐松這番話就已遍傳全園。
隨即,就有一人向著玲瓏小亭所在的方向高聲吧喝,“放肆”但不等他繼續再說,迷思園中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說了兩句什麼,那人頓時斂聲而坐。
那蒼老的聲音想必就是出自八老,卻因距離的緣故,唐松也沒聽清楚說的是什麼。
那人方一坐下,迷思園內樂女們便開始了唱詩,不過出乎唐松意料之外的是,這些樂女所唱的並非八老詩作,一首一首之間除了杜審言等名家作品之外,其它的主要都是崔盧李鄭四家子弟之歌詩。
一連聽了多首後,唐松向聽著聽著就沒了興致的陳子昂道:“看來八老非是為自己揚名,而是甘為後輩子弟作嫁,能有此心某適才之言倒是說的有些過了……”
“有什麼可過的,還不是眼中只有家族?還是放不下實有負天下大名……”
就在兩人說話間,樂女們似是完成了第一輪的唱詩,短暫的停頓之後,便又見一個身姿高挑的樂女排眾而出,琵琶牙板和奏聲中,放聲唱道:
富家不用買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