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口氣,“的確不算很糟。”起碼她丈夫給予她“王妃”的頭銜,也給予她一般女人所不可能擁有的掌管家事的重任。
王蕙娘長吁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雖然嫁過去嫁得不算風光,但是你過得幸福是最重要的。”她悄悄偷看了一眼被丈夫和一群親戚圍住的瑾元,又小心翼翼地問:“王爺最近有沒有和外面的那個什麼女人,清音樓叫於香香的,再見面啊?”
雁融不禁訝異,原來於香香的存在是如此公開的一件事,連處在深宅大院的母親都知之甚詳。
她遲疑著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適時瑾元過來找她,他對岳母微笑道:“雁融,在和母親聊什麼?”
她猛抬頭,對視上他清亮含笑的眼,心頭的震顫像是被電流擊過一樣。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還將她的母親叫得那樣親熱,彷彿他們早巳是很親密的一家人了。
王蕙娘也受寵若驚地說:“王爺,您這樣稱呼我可不敢當,雁融能嫁給您,是我們江家的福氣……”
“母親大人不必和我客氣,我母親過世多年了,她在世時也是和您一樣和藹溫柔。”瑾元笑起來的樣子簡直可以顛倒眾生,連他說的話都好像是毋庸置疑的真實。
王蕙娘更加受寵若驚,像是瑾元若再說出幾句讚美之詞,她眼淚都要被說得流下來了。
但只見瑾元又忽然皺起眉,嘆氣道:“本來雁融回家省親,我是應該陪她一起在二老面前盡些孝道,但是朝內朝外我也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實在分不開身。雁融心裡掛念您,準備回來多住兩天,我當然不能阻攔。若是家中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請母親儘管開口。”
他這樣一番“真誠”的感慨說得王蕙娘誠惶誠恐得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雁融啊,你真的不用為了看我而在家裡耽誤時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新婚燕爾,你突然回家住,讓旁人看了,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流言蜚語。你看父母兄弟都在這裡,你要看誰,一目瞭然,看完就和王爺回王府去吧。”
雁融側著臉冷眼看著瑾元,心中好氣又好笑。這個人居然如此狡猾,三言兩語就逼迫得她連在自己家裡都待不下了,原本省親三天的決定眼見也被他搞砸,而他還能裝得一臉無辜的樣子,揹著手優哉遊哉地轉到旁邊去和她其他的親戚閒聊了。
“這個人,不是你可以在幾日內就可以掌控得住的。”
不知何時瑾陽來到她身後,輕悠地拋過來這樣一句話。
雁融低下頭,“我並不想掌控他。”
“是嗎?也許是我的用詞不對。我應該說,如果你想得到他的心,不要總是以退為進,他善於避重就輕,若是他不想做的事情,誰也別想勉強他做。”
她快速地看了他一眼,“陛下的話,我不是很懂。”
瑾陽微微笑道:“你懂,雁融,你若不懂得我的話,我就不會把你許婚給他。”
她咬了咬唇,擠出一句,“我不是陛下的密探吧?”
“當然不是。”他的笑容和瑾元有幾分相似,都是那樣燦爛如朝陽,又深邃如大海,讓人看不出哪面是真心,哪面是假意。“我只是希望他能換個方法過日子。而你,說不定就是能救贖他的那一個。”
“救贖?”她咀嚼著這個詞,苦笑道:“我不認為他需要被人救贖。”
那樣肆意飛揚的生活方式,無所畏懼地面對任何人,他需要被救贖什麼?
瑾陽遙望著瑾元的笑臉,慢慢說道:“你若是不救他,他會死得很慘。你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嗎?”
她聞言大震,想要追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已經轉身,朗聲笑道:“朕有點累了,現在就回宮去吧。”
一大堆人忙著送駕的送駕,謝恩的謝恩。瑾元趁機穿過人群,拉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