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間都來得現代。
“她並不怎麼保守,”巴陀說,“沒有任何照片。不是個生活在過去的人。”
有三四個房間空著,都打掃得乾乾淨淨,隨時準備讓人住進去,還有幾間浴室。再過來是崔西蓮夫人的大雙人房。雙人房過去幾步路,是史春吉夫婦佔用的兩個臥房帶間浴室。
巴陀沒有在奈維爾的房裡浪費多少時間。他從敞開的視窗望出去,底下是一壁山崖直落至海。這是扇西向開著的窗子,可以望見突出在海面上的對岸斷崖頭。
“下午陽光可以照射進來,”他喃喃說道,“不過上午就有點陰鬱了。低潮時還會有刺鼻的海草味道。而對岸的斷崖看來險峻冷酷,難怪會引人到那裡自殺!”
他走向較大的一房臥房,通道門的鎖已經開啟了。
這裡一切亂七八糟。衣物成堆地到處放著——薄薄的內衣褲、襪子、背心,試過了就隨地一丟——一件花格子洋裝攤置在一張椅背上。巴陀開啟衣櫥看,裡面滿滿都是毛皮衣、晚禮服、家居衣服、運動衣褲、網球裝、海灘裝等。
巴陀幾近於虔誠地關上櫥門。
“品味奢侈豪華,”他說,“她一定花了她先生不少錢。”
利奇陰鬱地說:
“也許正因為——”
他沒繼續說下去。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需要十萬——或者該說是五萬英鎊?或許吧。我想,我們最好去找他談談,看他怎麼說。”
他們下樓到書房。威廉士被派去告訴僕人可以開始繼續日常工作。家人可以隨意回到各人房間裡去。他同時告訴他們利奇督察要跟他們逐一個別談話,先從奈維爾·史春吉先生開始。
威廉士一離開書房,巴陀和利奇就坐在一張龐大的維多利亞式書桌後面。
一個年輕的警員備好紙筆,坐在書房一角落裡。
巴陀說:
“你先開始跟他們談,詹姆士,好好表現一下。”利奇點點頭,巴陀手摸著下巴,皺起眉頭。
“真希望我知道為什麼赫邱裡·白羅老是出現在我腦海裡。”
“你是說那個老頭子——比利時人——那滑稽的矮小子?”
“滑稽個屁,”巴陀督察長說,“他的危險性不下於非洲的黑毒蛇和母花豹——他一開始耍起江湖郎中來就是這樣!我真希望他在這裡——這種事正是他的看家本領。”
“怎麼說?”
“心理學,”巴陀說,“真正的心理學——不是那些生吞活剝一竅不通的貨色。”他憤憤地想起安夫瑞小姐和他的女兒西維亞。“不是——是貨真價實——登堂入室,瞭解人的心理。讓兇手不斷地談話……這是他的一招。說每個人遲早都會說出實話來——因為到頭來還是說實話比說謊來得容易。這樣他們會說溜了嘴,說出一些他們自以為沒什麼要緊的話來——這時候你就捉住他們的狐狸尾巴了。”
“所以你想放任奈維爾·史春吉,讓他自取滅亡?”
巴陀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然後他有點困惑苦惱地又說:
“不過真正令我感到煩惱的是——到底是什麼讓我想起了赫邱裡·白羅?樓上——是樓上的東西。我到底在樓上看到什麼讓我想起那個矮小子的東西?”
奈維爾·史春吉走進來,中止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他看來面色蒼白、憂心忡忡,不過已經不再像吃早餐時那麼緊張。巴陀以銳利的眼光看著他。真叫人難以置信,一個明知道——如果他有任何思考能力的話,他一定知道——他的指紋留在兇器上——後來自己的指紋還被警方採去——的人竟然還能表現得既不是十分緊張,也不是厚著臉皮硬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奈維爾·史春吉看來相當自然——受驚、擔憂、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