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好的,這是怎麼了?還是說那一夜你根本是在哄我?&rdo;
他也是不懂,分明那日說得好好的,他會幫她查清楚上輩子所謂的&ldo;死在蕭家&rdo;的事,解開她的心結,她就會嫁給自己的。
這些日子,他自是盡心竭力,想著找出個蛛絲馬跡,只是一時之間沒有頭緒罷了,於是便想著見一見她,或許好歹能再得點線索。
恰逢母親六十歲誕辰,他知道她一定會來,一大早在家挑選了好一番外袍,又仔細打理一番臉面,這才出來待客,想著瞅個功夫和她說個知己話。
誰曾想,好不容易見她落了單,卻發現她根本是兩眼盯著永瀚,甚至對著人家離去的腳印兀自傷心落淚。
彷彿一盆冷水兜頭潑下,蕭敬遠胸口原本隱隱燃燒著火苗頓時化為了冰冷。
而讓他更沒想到的是,她看到自己,竟然像是被欺負的小獸一般望著自己,那小眼神,彷彿下一刻就可以撲過來撕咬。
而此時的阿蘿,心中的悲憤和氣恨絕對不比他少,仰臉望著他,她氣得胸口發漲。
&ldo;我哄你?蕭敬遠,蕭七爺,你搞清楚,是誰哄誰?&rdo;
她也是豁出去了,漲紅了臉,憤而道:&ldo;你這個騙子,你這個混蛋,你這個‐‐你這個老油混!&rdo;
越說越來氣,阿蘿把自己偶爾從奴僕面前聽來的混帳話全都扔給了蕭敬遠,管他是不是應景,反正說起來解氣!
&ldo;你根本是欺我年幼,哄我的心,耍弄著我,你,你始亂終棄!&rdo;
始亂終棄?
蕭敬遠皺眉,無語地望著她,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被戴上這樣一個帽子,更不明白她為何對自己如此不滿。
&ldo;你說我始亂終棄?我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想我?難道不是你,巴巴地跑到這雪地裡來看永瀚,看到永瀚和阿容要好,在這裡傷心落淚?虧得那日我問你,你說並不喜永瀚的,卻原來根本是在哄我。你若直接告訴我,我斷斷不敢阻攔你的好姻緣,我甚至可以幫著你成了這好事!&rdo;
&ldo;你‐‐&rdo;阿蘿氣結。
其實提起蕭永瀚來,她是有些理虧,畢竟在蕭敬遠看來,她和蕭永瀚並無瓜葛,如今卻跑來偷聽人家說話,又在這裡兀自黯然神傷,落到外人眼裡,自然生出許多懷疑。
可是這人在盛怒之下,萬萬不會想起自己的短處,眼裡總是盯著旁人的錯處。阿蘿自然也不例外,她滿心地記恨著蕭敬遠當日說自己的那些嫌棄話,還有馮家姑娘身上那扎眼的金絲貂絨大氅,當下越發氣怒,幾乎要把銀牙咬碎,恨聲道:&ldo;你只知挑我的錯處,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不知?左右我們是沒影的事,左右我也從來沒想著嫁到你們蕭家去,趕緊趁早一拍兩散,從此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和你各自嫁娶,再不相干!&rdo;
蕭敬遠聽得那句&ldo;各自嫁娶再不相干&rdo;,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那大手越發攥著阿蘿的手腕不放;&ldo;胡說,你既答應了我的,我怎容得你反悔。今日為何改了主意,總是要和我說個明白。你是不是心裡一直記掛著永瀚,你可知永瀚從來眼裡只有阿容,根本沒有外人!&rdo;
他這一股子丈夫捉姦吃醋的模樣,可真是把阿蘿氣得幾乎想笑。
&ldo;呸!蕭七叔,您老人家都已經要談婚論嫁了,當我不知,你怎麼不提這個,反倒編排我和你侄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你侄子有什麼來往了?不錯,我是在這裡滴了幾滴淚,可我就不能看到這三月桃花雪紛紛,有感這盛世瑞雪,無常人生,才傷風悲月落下淚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