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周喬意。
“現在不嫌撐了吧。”宗曦辭在茶几上放下杯子,坐在周喬意對面的沙發上,彎下腰從地毯上抱起正抱著根胡蘿蔔努力啃著的荷蘭兔隨手給它順了順毛。
“······”周喬意很不淑女的回了一個衛生球給宗曦辭:“我可以告你誹謗!”
“《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 第三十五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言論、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威的自由。”宗曦辭俏皮的眨了眨眼,蝶翅般的睫毛微顫著在空中刷出一道黛色的印記。
“不和你吵!“周喬意扁扁嘴,氣哼哼的在沙發上扭扭屁股。
“你也吵不過我。”
“······”周喬意的嘴巴已經可以掛油瓶了。
宗曦辭搔搔兔子的耳朵,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兔子的頭,將它舉起與自己臉對臉,然後軟聲軟語的呢喃:“乖啊,帶你去看好戲。”
周喬意:“······”
北京這種地方,大街上隨手一抓十有八、九都是正處級以上的幹部,這裡多的是豪富弄權之輩,可是這些名門權貴之中也存在著森嚴的等級制度,類似宗曦辭周喬意這樣的要麼是三代以上家世煊赫,要麼就是家學淵源世代流傳的名門望族。
這些家族裡的孩子以自己的一生作為代價換取仗著家底雄厚有權有勢隨意折騰的資格,要知道宗曦辭和周喬意這種完全脫離家族掌控卻依舊憑著一己之力站於巔峰之上者著實太少。這群二世祖們白日裡都是一副青年才俊社會精英的樣子,詩書禮儀一樣不差,到了晚上便是群魔亂舞。
而北京城裡大大小小的私人高階會所就成了他們聚會的地點。
昏黃迷離的燈光瀰漫著整個房間,十幾個男子姿態各異的慵懶而優雅的半躺在昂貴的沙發上,他們有的手攬美人,有的疊著雙腿品著鬱金香杯中或透明或酒紅的液體女子的嬌嗲和男子變聲後獨有的低沉在昏黃的空間裡水乳、交融,沉澱出一室的曖昧。
門被開啟時發出的細微的咔噠聲突兀的響起,好像演奏者著《雲雀》的小提琴手不小心拉錯了一個音符,走廊裡明亮的燈光從被開啟的空隙中傾瀉進來,讓裡面的人不適的眯了眯眼。
“施先生,隔壁房間有位先生找你,說是有要事商量。”打著領結帶著黑框眼鏡的服務員謙恭壓低聲音小聲的對著最靠門口的一位男子低語一句。
男子疑惑的皺了皺眉,對房內其他人低聲道了句“抱歉”,便和服務生走了出去。服務生側身低頭給他讓出路,順手輕輕關上門,對男子說了一句:“0912”就鞠躬離去。男子點點頭,眯了眯一雙桃花眼,好像在努力適應著明亮的燈光,轉身向隔壁的房間走去。身後空曠寂靜的走廊末端,剛剛那個服務生幽靈般從拐角裡走出來,她摘下鼻樑上的眼睛拿在手中把玩著,亮眼的燈光下,少女明媚的笑容和燈光一起跳躍在姣好的臉龐上。
男子推開0912的門,驚訝的看著一室的漆黑,他後退半步,審視著門牌號。突然,後背上傳來一股力量,猛地將他往前一推,他瞪大眼睛看著突然亮起的燈光下因不斷接近而愈來愈清晰地地毯。他跌倒在地上,胳膊上傳來的刺痛感讓他的五官痛苦的擰在了一起,他努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想爬起來,想知道是誰推他的。就在他掙扎的時候一雙精緻光亮如新的高跟鞋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抬起頭,Burberry雪白的布料上金屬鉚釘散放著幽深的光澤,他慢慢的從地毯上站起來,盯著面前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正似笑非笑的歪著頭端詳著她的美豔女子,當他觸及到她的目光時禁不住渾身瑟縮了一下。
他覺得很奇怪,面前的這個女子明明很年輕,卻給人一種莫名卻無比強大的壓迫感,讓人油然而生出一種要給她下跪的感覺。
“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