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仇太翼突然雙眼圓睜。目中神光暴射,大喝一聲“疾”!那道桃木劍一下子脫手而出,令人驚異地在空中轉了個彎,一下子象是擊中了何物,只聽一聲貓的慘叫聲,空中竟然無端地落下一蓬血雨,桃木劍落地時,地上已有一灘血泊。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一變故驚得合不攏嘴,楊勇擲弓於地,重重地“哼”了一聲。
章仇太翼在眾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面不改色,緩步上前,撿回了桃木劍,插回背上的劍囊中。
眾人紛紛上前,看了看那灘血跡,只見其顏色發黑,上面竟然漂浮著幾根黃白相間的長毛,似是貓身上的毛。
章仇太翼恭敬地向楊堅行了個禮:“啟稟皇上,貓鬼已除,皇宮中現在已經乾淨了。皇后與楊夫人的怪病應該很快就能痊癒。”
楊堅點了點頭,滿臉盡是怒容,大聲喝道:“傳朕的命令,將獨孤陀夫婦以牛車運回家中,明日賜死。”
獨孤皇后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跪倒在地:“皇上,就算這妖女會使妖法,也不能證明她就是獨孤陀夫婦指使的,臣妾還請皇上饒獨孤陀一命。”
蘇威也跟著跪了下來:“皇上,眼見為實,這妖女確實會使貓鬼邪術,她一個小丫頭哪會知道皇后娘娘的生辰八字?她跟皇后娘娘也不可能有任何恩怨。還請皇上下令,提審楊氏,將此案徹查下去。”他說完後偷偷地看了一眼一邊的高熲,卻發現高熲都沒看自己一下,心裡不由得一沉。
楊素神態自若,衝著楊堅行了個禮,朗聲道:“皇上,既然蘇大人說此事既然涉及到微臣的姐姐,為了避嫌,臣也請皇上下令徹查此事,還臣一個清白。聽說蘇大人昨天還提到了巫蠱之案,臣以為絕不能重蹈本案中江充構陷太子和皇后,惹得天下大亂的覆轍。”
高熲的嘴角抽了兩下,站了出來:“皇上,楊僕射一向對皇上忠心耿耿,也沒有任何理由去害皇后娘娘,而且楊僕射的夫人鄭氏也得了和皇后一樣的怪病,應該也是被貓鬼所害。”
高熲看了一眼楊堅,只見他正在看著自己,邊聽邊想。於是繼續說道:“臣以為此案不宜牽連過廣,那獨孤陀夫婦想必也就是貪圖錢財,所以才會一時利益燻心,向自己至親之人下手,此案就到此為止吧。即使再查下去,想必這二人重刑之下也就是到處亂咬,未必就是真話。”
楊堅點了點頭:“還是獨孤公之言甚合朕意。”
蘇威跪在地上,心裡暗罵高熲老狐狸,他一下子明白了高熲為了保太子的地位,此事上不可能和自己同一戰線了,心裡開始暗暗後悔自己為何要提什麼巫蠱案,牽涉到太子,從而把高熲這個最得力的幫手推向了自己的對面。
但事已至此,覆水難收,蘇威一看楊堅已經公開表態,而皇后更是這次和自己結上了樑子,於是眼珠子一轉,說道:“高大人所言極是,臣附議。”他站起身來,拍了拍官袍,正好對上了楊素那冷冷的眼光,心中不由一驚。
隨著蘇威的表態,剩下的官員們也都一一表態附議,楊素和楊玄感一見大局已定,也都跟著附議了。只有獨孤皇后仍然跪地不起,身軀在這寒夜的刺骨冷風中微微地發著抖。
楊堅嘆了口氣:“阿羅,還是堅持要留你哥哥一命麼?”他與獨孤皇后夫妻數十年,共同經歷過多次的驚濤駭浪,關係遠非一般的夫婦可比,即使在公眾場合,也經常會有摟摟抱抱的親暱之舉,這麼多年來楊堅一直稱獨孤皇后為阿羅。
獨孤伽羅低著頭,垂淚道:“皇上,臣妾的哥哥一時糊塗,為了貪點小錢才會出此下策,但還請您念在先父死得慘烈,臣妾的這些哥哥們從小都吃苦受罪,獨孤陀這些年來也算是用心事君的份上,饒他一命吧。”
楊堅的聲音中透著憤怒:“阿羅,這不是一時糊塗的事,貪圖錢財,以這種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