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急?”玉侯撒謊道:“早就決定了,一直在等簽證嘛!”水柔表情落寞道:“哎!都走了!真是知交零落,故友蕭條。”良秀吃驚道:“誰也要走了?”婉晴慘然一笑,“是我,再過幾天就走。”良秀忙問:“也出國麼?”婉晴道:“並不是,我只是要到深圳去了。爸爸媽媽都要去那邊工作,正好隨過去……那裡的生活節奏聽說很利落。我也準備課餘找些鐘點工做做,這樣應該不會有供人發呆的閒暇吧!”玉侯捕捉到她眼中一掠而過的神傷,調笑道:“不能為你餞行了,倒省了許多心思和財物了,哈哈……”可是,良秀等並不笑,良秀抱住水柔的胳膊,悲慼道:“只剩我們兩個了!”說著,倆人眼角都發潮了。這時,玉侯的一幫朋友排解道:“婆婆媽*,真是的,又不是見不著面了……”玉侯等面色轉晴,開懷大笑:“對啊!慘兮兮的做什麼呢!差點忘了今天的正事了——掃蕩良林街!”一行七八個人,勾肩搭背,胼手胝足,浩浩蕩蕩的擁進百貨大樓去了。
良秀神色淒涼,問玉侯道:“你真捨得離開這個家麼?你走了之後,我們又幾時能見面呢?”玉侯低眉道:“捨不得也要捨得……這裡無論如何也呆不下去了……”良秀央告道:“好歹,也過了這個暑假再走吧!只剩了不到一個月時間了,這一個月都不能等嗎?”玉侯苦笑道:“傻丫頭,我到了那邊,還有很多事要張羅呢!”良秀知是無可挽回了,沉默一刻,又問:“為什麼去澳大利亞呢?那個地方和我們四季不同,晝夜相反,聯絡都不方便。”玉侯好笑道:“你這傢伙,無理取鬧。我爸爸在那邊有公司,小叔——也就是你小舅,也在那邊。橫豎都有人照應,還要跑哪去?”良秀忽然笑了,欲語還休。玉侯急了,“別故作盤旋之筆了,有話直說。否則,我掐死你!”良秀忍住笑,道:“你該不會交個洋人作男朋友吧!”玉侯捏她的鼻子,嗔道:“小丫頭,腦子裡淨是這些。我才不會找什麼洋鬼子呢!他們的生活太靡爛了!”良秀偏頭,追索了一會兒,說:“聽說過,俱樂部嘛!”玉侯面露嫌惡顏色,“我可不會淪落到那種地步,好歹中國人也知點倫理道德。也不至於個個像他那樣薄情寡幸的!我還沒對中國人絕望,放心!比如,哎……歐陽崇就不錯嘛!”
“不錯什麼!高興起來,熱情四溢;放下臉來,又冷若冰霜。反覆無常,真叫人捉摸不透!”
玉侯道:“‘冷’能冷過他嗎!”
良秀的目光漸漸凝滯了,顯出神不守舍的樣子。玉侯覺察了,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別傻了,幫兇整理一下吧!”
婉晴走的那天,天空飄著小雨。歐陽崇被父親押著去參謁某某名師,沒法來送,託了離殤代為轉達惜別之意。
婉晴上了車,坐定位置後,探出視窗,正同送別的朋友依依話別之時,斜陽卻現了出來。雨還在繼續下著,溼漉漉的地面上,金光躍躍——多像那天自己送走月凱的情景啊!婉晴一低頭,眼淚就滑了下來。抬頭望了望夕陽,臉上便了添了兩條金光,粼粼的閃著。
車子啟動了。良秀和水柔追了出去——“保重!”婉晴回過頭來,兩手握在嘴邊,聲嘶力竭的喊道。良秀三人黯然揮手送行,雨水打在臉上,裹著眼淚滾落在地面上,在夕陽下,碎成一朵朵晶花。婉晴在車上,微笑著默默的招手。等車子拐過彎去了,見不到良秀等人後,她才回身倒在母親懷裡掩面抽泣了起來。母親以為她捨不得朋友們,摟了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假了,就可以回來!別太傷心了!”婉晴卻一味得哭個不住,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汩汩的流了下來……,等車開出了市區,才慢慢止息了。
她望著窗外的斜陽,斜陽輝映著她——
“再見了……”
良秀和水柔愣愣的站在那裡,直到汽車消失了蹤影,依然眼神空空的一動不動。離殤早回身撐了兩把雨傘,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