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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華懷揣著驚異,心裡有股說不清的衝動,她很想見上紀安永一面,道個謝,哪怕什麼都不說,只是看看他是否安好,彌補一下當初沒有到別的遺憾。
那樣的分別,確實在她心裡留下了很大的缺憾,其實在她的理解範疇,以當初永道和紀安永的關係,他們完全可以當好朋友一樣相處。但現實沒有願望來的那般美好,永道和紀安永不但沒有做成朋友,且在日後幾年裡的疏遠像是兩個陌生人。普華從未聽永道說過一句紀安永,哪怕是他們共同回憶中學的時光,紀安永也成了他故意隱蔽的一部分內容。
她很想問,又不能問。
用自己的生日數字登陸永道的電腦,普華不僅讀到了那封轉自校友錄的文章,還在用到最近刪除的郵件中我到一封紀安永的信,上面分明約著永道和伊程高超峰一起聚會,日期已在兩週之前。
她思考了數日,鼓足勇氣代表自己和永道給紀安永寫了封簡短扼要的問候郵件,大致意思是詢問他這些年在國外求學的生活可好,並隱晦地詢問他以後有無在國內發展的打算。
同。”
“真的?”
“真的,隨時隨地都能感覺到。”他肩上似乎有個放不下的擔子,“不過還是得回去,那邊有工作。”
“那。。。。。。什麼時候走?”
“這周的票”
他把好送到小區外面,停下車。
“幫我問候永道,下次回來有機會一起吃飯吧,這次太倉促,也沒有約到,他很忙?”
“有一點。”普華替永道撒謊,上樓停在樓道玻璃窗邊偷偷向外望。
紀安永騎遠了,影子是斜長的一道黑線,孤孤單單,看起來可憐。
她揹著永道在床頭取下了安永留下的《泰戈爾詩集》,在書籤上寫上祝福的話,連帶折成兩半的鋼筆一同包進袋子裡,準備隨著禮物還給他。
第二天午休她去挑禮物,從中學時,她只給過他信和賀卡,並不熟悉要送什麼樣的禮物,就選了一去很精緻的鋼筆。
快遞過去,在中轉站出了一些問題,郵包被退回原局,她怕延誤到不了他手裡只好親自送過去。
這是普華第一次拜訪安永的家,也是老舊的六層樓房,簡單的佈局,傢俱上都蒙著白布,顯然他不久又要離開。
安永去洗沏茶的杯子,普華鄭重把禮物放到茶几上,細細環顧著他的文章,牆上落滿灰的全景,褪色的窗簾,放在角落的桌上型電腦,書架上整排的文學名著,很多都是她喜歡的。
安永並不驚異於她的禮物,只是沒想到詩集竟然保持著當年的樣子,連最後看過的一頁折起的書角都在。拿起斷掉的鋼筆,他不禁失笑。
“你連這個都留著?”
“嗯。”
“那本泰戈爾?”
“也在。”
他們彼此心領神會,從泰戈爾聊到許多東西。他初交換到加拿大的艱苦不適應,靠賣體力打工,怎麼丟了第一份負責的外賣只好餓著兩天不吃飯,她也說了如今的工作生活,但未有絲毫抱怨,尤其是她和永道的婚姻,她一定要給安永留下幸福的印象。
從安永家裡出來天色己晚,前兩晚的間隙還示消褪,普華打消了回家面對永道的念頭,上了去娟娟家的車。
分別時,安永在車下揮手,普華也向他揮揮手,再轉開頭。其實她不願就此一步步的遠離,她想親自把他送走,算給自己一個交代。
普華根本不知道換下的快遞包裝怎麼到了永道手裡,那上面安永的地址和名字顯然躲不過他的眼睛。
她和娟娟偷偷趕去機場本來只是要送紀安永一程,結果卻被永道堵在等候區。認出永道的黑色風衣,和回頭時他臉上隱忍的怒火,她馬上意識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