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瘋狂跳動,讓人窒息,霎那間竟有頭暈目眩之感。這個問題可不是隨便問的,裡面飽受著濃烈的殺意,封德彝的答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給河北豪門和他自己帶來血光之災。
“聖上,白髮賊的身份遠比想像得複雜。”封德彝不敢猶豫,不假思索地回覆道,“但他的背後,肯定不是河北人,因為河北人也是這盤棋上的棋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聖主眉頭微皺,略略頷首。聖主正因為看到了河北人也是這個佈局裡的“棋子”,所以才召見封德彝。實際上這件事仔細一推敲,不難發現,如果聖主對河北人大開殺戒,與河北人決裂,對誰傷害最大?對聖主自己傷害最大,他將失去河北人的支援。誰是受益者?只有西京,只有關隴人。
“河北人為何甘為棋子?”聖主追問道,“愛卿對此有何推測?”
封德彝絕無可能提及白髮賊、李百藥和齊王三者之間的秘密,這要是說出來,趙郡李氏有嘴說不清,必受其害。不過封德彝也從裴世矩在給自己的回信中,隻字不提白髮賊,間接證實了自己的推測。封德彝在中樞做了十八年的內史舍人,親身經歷了自開皇末年以來一場接一場的政治風暴,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其中就包括榆林事件中,那個引發了“巨大風暴”的小小秘兵。
裴世矩久居中樞,為兩代皇帝主掌外交事務,可想而知他手中掌握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資源”,其中秘軍就是裴世矩能夠支配的重要資源之一。正因為裴世矩掌握了秘軍,他才有訊息上的優勢,才被盟友和政敵所忌憚,才能在政治風暴中屹立不倒。
當然,封德彝不會“出賣”裴世矩,他要“出賣”的是宇文述。
“聖上,當年在榆林,有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封德彝“點到即止”。
聖主驚訝了,被封德彝這突如其來的半句話掀開了記憶,臉色頓時凝滯。高層中,政治博弈永遠都激烈而殘酷,今天還是你好我好,把臂言歡,明天就是生死仇敵,拔刀相向。誰敢拿“南北關係”做文章?誰會用“南北大戰”進行政治訛詐?誰有能力拿中土和王國的利益來做政治交易的“籌碼”?唯有高層。
當年榆林事件中,中土兩代政治大佬全部牽涉其中,先帝舊臣和聖主親信大打出手,頑固的保守勢力和激進的改革先鋒血腥廝殺,就連中土第一功勳大臣高熲都死於其中,可想鬥爭之激烈。
在那場廝殺中,聖主和改革派笑到了最後,但是不是說,矛盾就此消失,仇恨也隨之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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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封德彝的選擇
當年引發榆林風暴的是宇文述的兒子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這兩位貴胄違背禁令,向大漠北虜走私武器,實際上這等同於叛國,結果被人發現舉報。
但這件陳年舊事,與今日白髮賊有何關係?封德彝到底想暗示什麼?是暗示高層又要掀起鬥爭,還是暗示高層中有人賣國?
當年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兄弟雖然死罪得免,但活罪難饒,永絕仕途,僥倖的是宇文述在聖主的“庇護”下安然無恙,而當年藉此事向宇文述發難的權貴中,也有一個人逃過了劫難,那就是蘇威。
在中樞核心層,宇文述和蘇威表面一團和氣,實則明爭暗鬥,是你死我活的政敵。
如果白髮賊的背後是關隴人,那白髮賊與齊王之間的一系列“默契”也就有了合理解釋,而此次白髮賊與齊王聯袂“進入”北疆,看起來名義上是幫助齊王奪儲,實則別有圖謀,極有可能是蓄意破壞南北關係,挑起南北大戰,摧毀聖主和改革派經略大漠之謀劃,以此來報復東都對西京的遏制和打擊,說到底,還是保守和改革之爭。
聖主臉色陰鬱,眉頭緊皺,稍加思考後,問道,“斷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