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啊?你又聽哪個胡說了?”這個老頭子怎麼和江南關係那麼親密?不會是自己沒有兒子相中人家的了吧!
“我當時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拿你出來當擋箭牌,你以為是真的?等你回來再說了!”先打發了是正經。
“這樣的擋箭牌我願意當,隨便用,要不要我寫上你專用的標識?”江南樂不可支:“你求婚的方式真特別,我喜歡!”
我的天!
一直到了傍晚,我還沒有想出更好的解釋。何必找藉口,乾脆和他實話實說吧!只有對不起狄文了——出賣點他的隱私,應該問題不大吧?可見個人隱私還是藏在肚子裡的好。一旦說出去,傳播範圍就不能真正受本人控制了。
門鈴響。誰呢?肯定不是江南。江南有鑰匙。我順著貓眼看了出去:居然真是江南。
“沒帶鑰匙嗎?”以他仔細的個性,不應該啊。
“帶了!”江南得意地抬步進來。我把拖鞋丟給他:“帶鑰匙按什麼門鈴?”而且還兩手空空。
“我就是想感受一下老婆過來歡迎我下班的滋味;以後,我也有老婆在家盼望我下班了!”江南臉上的笑容在擴大。
這下,我狼狽起來。這這——看來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好打發了。看他一臉天真無邪狀,我還真有些下不了手;這可一點都不象平常那個沉穩認真的江南。難怪人們都說男人有時候根本就是孩子!
“我們一起回去陪你媽媽吃飯吧?”乾脆轉移陣地,或許能逃過一劫。
“好好,正好我也要和媽媽說這事。婚姻大事,當然第一個要告訴她。”江南的眼睛從進門後就一直圍繞著我打轉:“對了,淑君和子期說要請我們吃飯,算是慶祝我們訂婚。我尊重你的意見,所以說吃飯時再宣佈婚期。你是不是想漂漂亮亮地穿婚紗?那——我就勉強同意稍微往後挪,到春天吧!”
這——他們的舌頭怎麼這麼長?這一會兒工夫,怎麼都知道了?
“你拿著喇叭到大街上喊了?怎麼都知道這事兒了?”我沒有了好聲氣。
“沒有啊。是伯父。淑君找伯父時知道的,就告訴我和子期了。”江南拉過我:“我簡直都不敢相信——一點徵兆都沒有。你就這樣準備回家做我的乖媳婦了?其實我不反對你結婚後繼續工作的。有一份工作能讓你有另一種生活,也會有不同於主婦的成就感。不過如果你願意只在家裡等我一個人,我也不反對。”
想得倒挺美!原來是淑君告訴他們的。這個淑君,如果我的感覺沒有錯的話,應該對江南還是有一定感情的。不過——江南是不是真的如他說的——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呢?
看他這麼高興,我就不方便煞風景了。可要是回家他在他媽媽面前胡說一氣,事情可就真正大條了。
硬著頭皮大致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你不知道,我當時要是不這麼說,董事長一定不會同意我辭職;我實在不想和狄文繼續相對了。”我沒有告訴他那天的糾纏,只是說他偶爾會和我提起往事讓我十分不舒服。至於狄文後來跟我講的種種,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他為什麼也要辭職呢?”江南的眉頭皺著:“而且還要離婚?”
“關於狄文的妻子,你知道些什麼?”我忍不住問。
“你聽說了什麼?”江南很敏感,拖著我坐到沙發上,他的手指在我的髮間轉著圈。
“其實狄文沒有必要辭職。路伯父是個非常傳統的人,他沒有兒子——子期畢竟不是己出,書穎是他的心頭肉,可惜的是——可能你聽說了吧。路伯父一心想找個女婿接班,原來曾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在美國讀書時,他就經常勸我改專業,還努力把我和淑君湊到一起——狄文可能總覺得路伯父對他有成見,其實我看,伯父對他還是滿器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