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勸他找幾個職業經理人,他退居幕後算了。可說實話,目前國內要找到非常職業的經理人還真需要幾分運氣,空降的又擔心水土不服。聽伯父說狄文現在在公司內還是難以孚眾。不過狄文是聰明人,我相信只要他肯用心,路家的江山到他手裡是早晚的事。路伯父對他給予的希望可能不光在事業上,可能還在幻想透過他改變書穎吧。要我看——很難!”
看來,江南對他們路家的一切真的是相當清楚:“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些別人的私事,告訴你幹什麼?何況你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們看來可能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說不定別人還樂在其中呢!”
狄文才沒有樂在其中。否則他不會提出離婚。
江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首飾盒:“沒關係,我非常高興你當時能想出這樣高明的藉口。至少這說明你潛意識裡還是非常希望能和我儘快在一起的。你說的藉口是假的,沒有問題,我把它變成真的。現在——”他取出一枚小巧的白金鑽戒:“繡存,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坐在他的大腿上,還沒來得及回覆,戒指已經被套到手指上了。
“你這不是求霸王婚嗎?我都沒有說YES呢!”戒指上的小鑽石閃爍著迷人的光澤。本是一粒堅硬的小石子,經過這麼多面的切割,就能折射出如此燦爛的光芒。
“現在說NO來不及了。好了,我們商量一下婚期吧。終於可以娶媳婦兒了!”江南歡呼著,象個孩子。我忍俊不禁。
可是,就這樣短短的幾個月相處,就定下了我們的婚期——是不是有些倉促?是不是應該再相處一段時間另做決定?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江南的媽媽倒也沒有反對,只是說:“婚期嗎?婚期,還是等你爸爸春節回來再定吧。反正也沒有幾天了。”
吃飯時,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疑。人家都說婆婆是媳婦最強勁的情敵——因為兒子是一個女人生命中最看重卻必須要交付到別的女人手裡的男人。我把這種眼神理解為不捨和微微的嫉妒。畢竟,寵愛了這麼久的兒子,從此要和另一個原本與她不相干的女人生活了。而且,從此以後,她不可能再是兒子生活中唯一的女性重心了。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眼,我的本命年快過去了。春節要到了。我的好運是不是會跟著即將到來的春天來臨呢?
我看看正安靜地吃飯的江南,默默想:不知道他的父親是什麼樣子?他會喜歡我嗎?他不是非常希望淑君做他的兒媳婦嗎?他會怎麼看待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未來的兒媳?
我對他有些好奇:象江南父母這樣分居兩地的夫妻,一定也有自己的故事吧!以江南母親這樣冷淡的性格,什麼樣的男人能和她一起走過三十多年的歲月呢?
“媽,明天我和繡存就不回來吃飯了,淑君和子期請我們吃飯。”江南微笑地看了我一眼。
“知道了。”他媽媽淡淡應了一句,似乎有滿腹的心事。春天
吃飯的時候,我努力想從江南和淑君的眼神交流中找到點什麼蛛絲馬跡。或者說,我是害怕自己會發現什麼;幸好,江南神色正常,淑君除了話比以往多外,還沒有其他特殊之處。
要回去了。我們站在“君再來”門口道別。據說這家飯店和殷子期的一個什麼朋友有什麼關係,所以大凡他們請客,都在這裡捧場。至於什麼朋友,我問殷子期,他但笑不語,和我玩兒神秘。
“江南,還是你聰明,這麼美麗溫柔的江南女子,你要是不趕緊把她娶回去,早晚會讓我搶到手。本來我就在打她的主意,後來看在你們是一對,而且她對你好象還比較死心塌地,就不挖你牆角了!”殷子期走之前對江南半開玩笑。
江南裝出非常緊張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