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的表現,更是令賀蘭天佑光火,這種時候,哪裡還能顧得許多,她將眼一瞪,決絕道:“如若傷了菊妃娘娘,朕自當厚葬於他!”
“遵命!”
有了王上這句話,侍衛們再不敢有絲毫猶豫——前一刻還備受恩寵的妃子尚且如此死不足惜,更何況這些早就把身家性命置之度外的御前侍衛。
賀蘭天佑的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真切,話音落下的瞬間,黑衣人早已一把將林浣拉到自己身後,順勢將匕首塞到了她的手中。
“且慢——”
第一卷 第七章 你是誰?
來人的聲音並不太高,仔細聽來,還帶著一絲慵懶的味道,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生生的叫那些準備奮力一搏的侍衛們愣了一愣。
黑衣人卻並不為之所動,手腕輕輕一抖,就已將兩三個衝在前面的小侍衛刺倒在地。這種敵眾我寡的情形,已不是第一次遭遇,若不是那次遭人出賣險些全軍覆沒,自己也不會因為寡不敵眾而被生擒,當然,更不會出現在流芳國的王宮之中,只是照如今的事態看來,這事是福是禍尚且難以下定論,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自己不會再重蹈覆轍。
出乎林浣意料,隨著話音走進來的不是別人,卻是居住在冷香宮的梅妃。
這梅妃複姓納蘭,名鴻,是早些年西域國進獻給流芳國王的,素來以妖豔嬌媚著稱,生得面若桃花,眼似含煙,舉手投足之間,更是氣場十足。連林浣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都忍不住在心底讚歎,好一個國色天香的美男子。
“臣妾見過陛下——”梅妃微微一福,算是盡到了一個后妃應盡的禮數。
“愛妃快快免禮!”賀蘭天佑忙不迭的將他攙起,眼神瞬時變得柔和起來。
這一切看在林浣眼裡,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賀蘭天佑曾無意中提起梅妃,大意是說西域國將他獻來,並非想要兩國同心、永結友邦那麼簡單,因此,大多時候,她對他的態度都是疏遠而禮敬有加的。但自打上次從慰軍的途中折返回來之後,賀蘭天佑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連閒暇時間都窩在冷香宮中不願出來了。
納蘭鴻體態高挑勻稱,站在中等身高的賀蘭天佑身邊,自然無法做出小鳥依人的姿態,但他的一顰一笑都從骨子裡透出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柔媚氣息。
這一點,連同樣身為男兒的黑衣人都有些抵擋不住了——林浣明顯感覺到他全身的面板都緊繃著,就好像使勁壓抑著一股上躥下跳的戾氣一樣。
“偌大**之中,臣妾與浣兒素來親密無間,情同手足,今日他落入刺客手中,臣妾不可見死不救,求王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一定要救下她!”納蘭鴻說得情真意切,眼中瑩光閃閃,好不令人動容。
對於納蘭鴻的請求,賀蘭天佑顯然是出乎意料,要知道,君無戲言,哪有自己剛說出去的話,又即刻收回的道理,這樣一來,王者的尊嚴何在?
見她為難,納蘭鴻略一思忖,俯身上去又貼近了言語幾句。
賀蘭天佑頓了頓,即刻喜笑顏開,袍袖一揮,大聲說:“讓他走吧!”
眾侍衛均面面相窺,不知道梅妃說了些什麼,竟哄得王上當眾改了主意。
“王上——”這侍衛軍統領也是個腦袋不開竅的莽夫,明明大局已定,偏又出來多嘴。
“還不快滾!”賀蘭天佑臉色一變,氣道。
這邊納蘭鴻已然挽起她的胳膊,臨出門時,還悄悄的對林浣使了個眼色。
不消片刻功夫,御香間裡又恢復了先前的沉靜,只是這次,倆人都很有默契的沒再開口說話。
黑衣人背起林浣,施展輕功,一躍上了房頂,在那脆滑易碎的琉璃瓦上奔跑起來,居然如履平地一般。只一盞茶的功夫,倆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