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見她猶豫著遲遲未有反應,他催促道:“快些,我們要在天黑前找到人煙,否則夜宿山林可不是有趣之事。”
江淵澤同樣沒有欣賞女子細膩背部的輕佻心思,只是匆匆地為她擦上藥草。越青陽咬著牙,難堪尷尬得淚水不由滲出,但她背對著江淵澤,故他並未看見,直到她重新穿上衣裳,轉回身,才望見她眼中隱隱淚痕。
他心下嘆息,卻又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道歉:“對不住。”
她瞪他一眼,說道:“若是你真是歉疚就把眼睛挖掉。”
江淵澤:“那你就當我是假的歉疚罷。”
所以說,這人真的是很討厭啊!
越青陽自幼長在宮闈,嬌生慣養,在這山野間步速自是不快,而江淵澤也不再有氣力負她而行,故以兩人只能緩慢前行,幸而雖是遇上一些毒蛇野獸,但卻未遇上追兵。
視野所及的不遠處出現的簡陋草屋讓兩人眼中一亮,不由加快步伐上前敲門,卻無人應答。江淵澤徑自推開簡陋木門,屋中家徒四壁,僅有幾張板凳、一個燒火的土炕而已。
“許是獵人午間休憩的小屋罷,”江淵澤揣測道,“看來附近也許有村莊。”
他話音才落,便忽然轉身,警覺道:“有人。”
越青陽同樣一驚,雙手緊張地不由自主捉住他的衣袖。
“只有一個人。”他說著,將門掩上,背靠著門邊牆上,若是來人不善,便可在對方開門的瞬間突襲。
門“吱呀”一聲開啟,江淵澤卻未出手,只見來人一身短衣葛布,虎背熊腰,身負弓箭,似是獵戶裝扮。
他見到兩人同樣驚疑,“你們是誰?”
江淵澤便隨口編了一個俗不可耐的落難兄妹的故事,遞給獵戶一些碎銀,獵戶便表示可以帶兩人回到他們村莊。
當日晚間,兩人便宿在獵戶家中,晚風夜涼,寒月如霜,越青陽蜷縮在床上,累及,就要昏昏欲睡,卻忽聞坐在身旁的江淵澤道:“我們跑不了。”
“什麼意思?”她驀地清醒了幾分,睜開眼問道。
他神色平淡地說道:“再過一會,便會有人來捉我們。”
“啊?”這回她睜圓了眼,驚異道:“為什麼?
“獵戶的神色有些不對,而且我聽到他暗中對村人說報信云云。”
“那我們怎麼不走?”
“想必報信所得酬金不少,若發現我們欲走,村中所有人都會前來阻攔我們,”他揉了揉額頭道,“我一個人尚可悄然而行,加上你……”
越青陽徹底沒了睡意,懊惱道:“早知便不同那獵戶回村了。”
“村人對附近地形熟悉不過,我們遲早會被找到,”江淵澤側首看她,夜色沉暗中,他的眼眸被月光映得微亮,“放心,我算了一卦,我們不會有事。”
越青陽望著他浸在黑暗中的面容良久,翻過身去,悶聲說道:“你如此會推算,為何算不到我們竟會被迫於此境?”
他聳了聳肩,道:“我只推出此行必有一劫,不料竟來得如此快。”
她哼道:“你如此說豈非事後諸葛。”
江淵澤終於不再說話。
昨日雖是勞累了一日,但在提心吊膽之下,越青陽在晨光熹微時便醒轉,她眨了眨眼,模糊的視界逐漸清晰,卻見身側的江淵澤並未躺下,仍是盤腿而坐,雙手置於膝頭,似已熟睡。以為他未醒,越青陽輕手輕腳地下床,走出屋外。
紅日自東方的軌跡冉冉而上,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投射到江淵澤身上時,他終於睜開眼,同時開啟的還有屋門。
幾個黑衣人沒入屋內,其中一人道:“淵澤先生,請隨我們走罷。”
“和陽郡主在何處?”他沉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