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擺佈了。”
這時的我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因為這時的我便與她從前一樣,從來沒有羨慕過任何人,卻不知道無論是凡人,還是仙神妖魔,總有困窘悲哀,總有無法逃脫的命運。
我安慰她道:“你可以在成為太子妃後一邊控制太子,一邊藉助你父兄的勢力掌控大權,最後把他們都拉下馬,自己榮登大寶,成為一代女皇!聽起來是否很棒?”
她翻了個白眼給我,“你說得輕巧。”
我繼續勸道:“所謂‘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你不試試如何知道。這世上比你苦命的女子不知凡幾,要麼在認命中鬱鬱而終,要麼在抗爭中轟轟烈烈。”
唔,我覺得我的口才甚佳,可是為何她面無表情地吩咐侍女送客?
沉璧結束與晏嶸的會晤之後,我將此事略略與他一提,未想他目光閃動,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可知晟陽侯府有帝王之氣?”
“啊?”我略略吃驚,“你的意思是說他們謀逆大計會成功?”
“若非如此,我為何會與晏嶸做交易,”他理所當然地說道,“干涉人間帝王之命乃是大事,但他們本就有帝王之命,我所言一二不過錦上添花,無關緊要。”
我:“你好壞啊,欺騙人家嶸嶸的感情。”
他沒有理會我的調侃,繼續道:“不過聽你方才之言,或許有帝王之命的並非晏嶸,而是晏珺也說不定。”
“啊?”我大大地吃了一驚,我不過隨便說說而已,難道她真的聽了我的話走上一代女皇的不歸路?想想都覺得激動好嗎!
他看透了我的想法,說道:“即使她真有帝王之命,肯定亦不會是受你的影響,你之所言最多不過讓她埋下些許念想,重要的是她之後的經歷。”
好吧,其實在這人間世上,無論是誰稱王稱帝,都與我們無關,凡人之命,在漫長歲月中,不過是滄海一粟,縱是王侯將相,亦不過如此。
在晏嶸娶親之後,很快便到了晏珺出嫁的時日。作為手握大權封地一方的晟陽侯之女,御封的蓼寧縣主,所嫁之人又是當今太子,她的嫁娶之禮合該十里紅妝,華蓋滿道。此時已是秋日,簌簌紅楓為她的嫁妝添了裝飾,更兼金色秋光,輝煌奪目。
但作為這場盛大婚禮的主角之一的晏珺,並不見得多麼高興,在戴上鳳冠霞帔之前,她毫無神采,在戴上鳳冠霞帔之後,我看不到她的神采。
在這個凡間,我與她已經算是結下緣分,無法不關注她。於是在我的央求下,沉璧與我隨著送嫁的車隊前往京城。
整個京城都不得不沉浸在歡慶的氣氛中,處處被裝飾一新。晏珺被一路送到皇宮中完婚,一拜皇天后土,二拜帝后高堂,三拜夫婿良人。從此之後,她不再是晟陽侯府中那個無憂無慮的蓼平縣主,她是太子妃,是潛伏在太子身邊的線人,踽踽獨行,舉步維艱。
由於認識晏珺,這大喜的場面硬是被我看出絲絲惆悵來。如果說晏珺作為晟陽侯之女,蓼平縣主,在前十七年享受了太多權利,如今該是她要為這樣的身份負擔責任之時,那麼我作為天帝之女,天界帝姬,真正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便也不知何時便會要承擔起所不願意的責任。
這樣一想,我更是惆悵了,沉璧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唉聲嘆氣的模樣,不明所以。
我拉著他,深沉地說道:“我們去喝酒吧,所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你又犯什麼病。”他嘴角抽了抽。
我們坐在皇宮最高的九重樓頂上相對而飲,飲的是從皇宮酒窖中順來的各地及外域御供美酒,什麼竹葉青、梨花白、玫瑰紅、葡萄紫、土豪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