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在談論仙家玄門之事,他怕是將我們當作要求仙問道的富家子弟,這般模糊的說辭,十有八九會說中。”
此時我們身處酒樓大堂中,方才之事在一片吵吵嚷嚷中並不算張揚,但亦有好事或是別有用心之人向我們注目。我與沉璧對視一眼,便要離去,不欲再生事端。
“兩位請留步。”
今天怎麼總有人喜歡在我身後出聲?
這次是一個年介而立的男子,一身武者服,目光精湛銳利,顯然於武道上有一定修為。他衝我們拱手道:“方才留意到兩位言行,我家公子請兩位上樓一敘。”
我不知道為何今日沉璧如此鍾愛多管閒事,總之他很輕易地應承下這身份不明之人的邀約,隨他上樓見那位公子。
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慮,對我道:“在人界人比其他物事更是有趣,橫豎身上並無要事,不如多與人接觸。”
他所言並非沒有道理,這人界雖說是上古神祇女媧創下,但其中一切變化與關係皆是出於人造,若想了解人界,還須從人身上來看。
在我們說話其間,那位武者不動聲色卻目光怪異地看了我們幾眼,他能看到我們在對話,但必定聽不到我們所言,我猜測他或許是對自己的聽力產生了懷疑。
這霈城最大的酒樓幾乎所有的包間都由城中名門望族或是富商巨賈預定下,所以我們即使銀錢再多也只分得了大堂的一桌。而此刻,這武者卻領著我們往最雅緻的包間之一而去。
當我們進入包間之後,方覺這包間位置的巧妙,包間中相對的兩面牆中開出的兩扇窗,一扇望出是柳堤江景,近水遠山,而另一扇望出卻得以俯瞰整個酒樓大堂的景象。
武者口中的公子是一個二十四五的年輕人,生得一副長眉朗目的英俊相貌,錦衣玉冠,容色上自帶了高門子弟的清傲。他將我們請到對座上,說道:“方才無意中得見兩位言行,令在下大開眼界,故冒昧請兩位前來,望不要見怪。”
沉璧懶得與他客套,直接問道:“公子所求何事,難道亦欲問卦?”
那公子呵呵一笑,似是帶了挑釁之意地說道:“既然小公子神機妙算,何不問一下自己的卦象呢?”我們從外貌上看不過如人間十四五的少年模樣,故此他喚沉璧“小公子”。
沉璧對他的挑釁不以為意,反而莫測笑道:“在我說出之前,公子能否保證此地足夠掩人耳目?”
“當然。”
“公子身為已故昭陵太子遺腹子,蒙舅父晟陽侯暗中救出收養,其志恐不在小,”沉璧直視著他,緩緩道,“大權若在手,清風滿天下。”
若是旁人,乍然被道破隱秘身份與圖謀不軌,無非驚駭或是驚怒,但這公子卻顯然異於常人,只見他哈哈大笑起來,撫掌道:“小公子果然神機妙算,在下佩服。”
“過獎。”
“在下晏嶸,未請教兩位名姓。”晏嶸微笑道。
“在下沉璧,這是舍妹千傾。”沉璧道。
晏嶸很識相地並未過多詢問我們的身份,只道:“既是開成公佈,在下也不多說虛言,只問公子一句,可否助在下成就大業?”
沉璧似笑非笑道:“晏公子有何自信問我這句話?”
“既已身處世俗,無人不有所求,公子且開出條件,只要在下能辦到,必當在所不辭。”晏嶸胸有成竹道。
“不敢,我只是想借助公子手下暗處勢力尋訪九州神異之事,作為交換,我每月可為公子卜算一卦,或是公子可向我詢問一事。”沉璧瞥一眼晏嶸眼中浮現的遊移之意,繼續道:“須知天機三分,公子只得一分便是莫大助力,若天機洩露太多,只恐滿盈則虧。”
“是在下妄想了。”晏嶸真心實意地道歉道。
看來沉璧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