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雖與宇文護有仇,但這些年來,一直保持中立,想要拉攏他只怕沒那麼簡單。”
“簡單,”宇文邕清冷的嘴角勾出弧度,更加陰冷,“讓他的女兒和兒子在宮中多住些日子便是。”
玉清抿唇一笑,輕輕搖頭。
“你笑什麼?”宇文邕微有詫異,定目望向玉清。
“我只是覺得此非上策。”
“你有更好的計策?”
“我方才見贇兒與楊麗華在一起玩耍,覺得兩個倒是挺般配的,”玉清笑望宇文邕,“你覺得如何?”
“贇兒?”宇文邕讚許的看向玉清,“你是想說,贇兒身為嫡長子,再過幾年,就會被立為儲君。楊麗華若是嫁給贇兒,便是太子妃,以後便是大周國的國母。”
“以太子妃位許之,楊堅應該沒有反對的理由,”玉清笑道,“更何況,皇后心中的長媳也意屬楊麗華。”
“確實是好主意,”宇文邕激賞的目光,毫不掩飾的落在玉清的臉上,“若是我沒說錯,你應該想好對付宇文護的日子。”
“過段時日宇文護從同州回來,四哥不如設下家宴,為宇文護接風,”玉清微笑的看向宇文邕,“其實四哥也已想到,只不過非要我說出來。”
宇文邕點頭一笑,“以家宴為由,讓他們母子相見,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只是時間不多了。”
“所以四哥要抓緊安排。”
“行,我這就去。”說完,宇文邕對玉清深深一笑,起身離去,步伐從容。
見宇文邕消失在玉安宮,玉清才問出一直想問的事,“李皇后也一起來了麼?”
冷冽頓了頓,“李皇后不願意來,留在了妙勝寺,說是從此吃齋禮佛,長伴青燈。”
“出家了?!”玉清心中驟酸,李娥明知侄女李幼蓉貴為周國皇后,卻不肯前來,定是心灰意冷,“你讓梅汐前往妙勝寺一趟,以皇后的名義,捐點香油錢。”
“多少?”冷冽明白娘娘一直覺得愧對文宣皇后和周國皇后,這香油必不是小數字,靜靜的立在一旁,等待娘娘示下。
玉清沉默良久,言語低沉,“一萬兩。”
☆、見家母薩保解佩劍 聽酒誥玉清誅仇人(上)
迎藍為娘娘理好披帛,“娘娘,你今日非去不可麼?”
梅汐問道,“娘娘為何不去?”
“今日宇文護也在,”迎藍想到那年娘娘被宇文護劫去,仍是心有餘悸,“今日是皇上家宴,娘娘雖在皇宮,可算不得是皇上的家人,不去有何不可。”
“太后派人來請,娘娘能不去麼。”梅汐笑道,知道迎藍不明其中原因。
“放心吧,宇文護不敢拿我怎麼樣。”玉清笑道,明白迎藍是在為自己擔心。
玉清攜梅汐步入殿內,俯身向太后、皇上和皇后行禮,轉身向宇文護行禮,“見過宇文大人。”
宇文護似乎沒聽到,捧起羽觴向太后敬酒。
宇文邕見玉清立在殿中,眾人譏諷的目光毫不吝嗇的投射在她身上,孤立無援如處在深淵,心中鈍痛,卻又無可奈何。
宇文護面向太后,與之交談,目光卻瞥向御案後的宇文邕,與宇文邕陰寒的目光交鋒一視。宇文護瞬間斂去狠戾和囂張,只留謙遜和壓抑不住的得意看向太后。
玉清抬眸,看到宇文護眼角余光中的輕蔑,轉眸觸上宇文邕憐惜且憤怒的目光。玉清微微搖頭,淡淡一笑。
“三哥,酒等一會再喝也不遲,”雖見到玉清搖頭,宇文邕還是忍不住開口,散去陰寒,言語輕緩的提醒道,“別讓人一直這麼站著。”
宇文護霍然轉身,驚訝的看著一旁的玉清,似乎剛剛發現,“在下方才與太后相談甚歡,竟沒有注意……失禮,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