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下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殿內瞬間鴉雀無聲,宇文邕頓眸看向玉清。宇文護的話直中要害,玉清此時該以何身份示人?李幼蓉憂慮的看向玉清,復又看向皇上,不覺手握成拳,暗暗攥緊袖袍。
玉清自然明白宇文護是故意刁難,怎麼稱呼?高演雖已去世,她也逃出齊國,除去榮耀,沒有尊銜,但她始終都是高演的妻子,高夫人。
玉清正要開口回話,門口閃進一個身影,錦衣華服,蹁躚而至。抬眸望去,正是齊煬王宇文直。
宇文直欠身行禮後,“臣弟見過皇上。”
宇文邕揮手免去宇文直的禮,“都是自家人,坐吧。”
“謝皇上,”宇文直從容身影自是閒雅,走到玉清身邊,悠然頷首,不見一絲情緒的臉上,卻是透著暖意,看向宇文邕,復又望向玉清,“臣弟聽聞皇上封了一位榮國夫人,應是夫人您了。”
玉清望向宇文直,抿唇微動,宇文直一句話定了她的身份。榮國夫人,位居一品,瞬間與宇文護平起平坐。她是不是該感激宇文直,如此幫她解圍,可是心裡明明很排斥這個封號。
宇文邕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雙眉一簇即消,“不錯,正是她。”
宇文邕頓滯的目光沒能逃過李幼蓉的雙眼,李幼蓉伸手放在宇文邕的手背上輕輕一握。目光看向玉清,無奈而笑,臉上依舊溫雅,聲音依舊婉轉,“給榮國夫人賜座。”
玉清的位置很快被移到宇文護的對面,心中卻無法釋然。
“一個封號而已,你何必如此執著。”宇文直低語後,閒適一笑,面向眾人,並未看她。
玉清轉眸看向他的側臉,心中錯愕。到底是宇文直,看似玩世不恭,浪蕩不羈,卻能一語驚人。不錯,這只是一個封號而已,豈能牽絆住她,低語道,“五哥說的極是,妹妹不如五哥灑然。”
宇文直得意一笑,跨步走到太后身邊,依偎坐下,目光鄙夷的掃過宇文護,唇邊一抹笑輕蔑可見。優雅伸手,拿起一顆葡萄,去皮後放入太后的口中,對太后燦爛而笑。
宇文護悻悻然拂袍坐下,目中嘲諷的盯著玉清,“皇上不是說今日只是家宴麼?”
太后目光含笑,一絲威嚴淡淡流出,“是哀家派人去請的榮國夫人,她是皇后的親友,也算是家人。”
宇文護放下羽觴,撫掌大笑,“太后說的是,論起來,榮國夫人算是皇后娘娘的長輩,確實算不得外人。”
宇文邕面色僵住,長輩兩個字一直是他的忌諱,狠咬牙根,袍袖裡的拳頭青筋畢露。目光移向玉清,見玉清半垂頭,淡然如常,似對宇文護的話置若罔聞,心中驀然失落。
太后目光環顧眾人後,回落在宇文直的臉上,岔開話題,“憲兒,最近都忙些什麼?也不見你進宮給哀家請安。”
宇文直慵懶的斜著身子,吃著葡萄,漫不經心道,“看書呢?”
“哦,我兒何時變得這麼用功了?”太后雙目含笑,甚是詫異。
“也沒什麼,前些日子皇上讓兒臣多學學治國安邦之道,兒臣思來想去,只有重用賢臣,見賢思齊,除去奸佞,才能使天下太平,蒼生安寧。”
“我兒說的有理,”太后點頭,目光不露痕跡的掃過宇文護,“看來,這些日子你也學到了不少東西,說說看,古往今來,你都知道了哪些賢臣?”
“不知道,”宇文直說的理所當然,依舊剝著葡萄,“漢人的書太多,兒臣看不過來。”
一句話說的眾人搖頭嘆笑,玉清心中暗笑,難怪他的字寫的如此驚世駭俗。
李幼蓉忍不住問道,“那你說看書都看了什麼?”
“哦,”聽皇后這麼問,宇文直來了精神,“臣弟知道了慶父、趙高、梁冀、董卓,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