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自然受到了不少大家閨秀的青睞,其中便有徐太保的掌上明珠徐琳琅,可惜當時的胡延已有妻室,堂堂太保府上的小姐怎能嫁人做妾,無奈之下,只好犧牲大姐。”
梨落看向胡夫人,“你想嫁他為妻,而他為了錦繡前程,正想攀附你這高枝,你二人一拍即合,我沒說錯吧,二姐?”
“你是怎麼知道的?”胡延微微驚訝。
梨落淡笑,“你常去擷玉坊翻我的牌子,此事大姐應該早就知道。一日她來擷玉坊找我,我原以為她是來找茬鬧事,沒想到她是來為你穿針引線。我心中已有他人,自然不願意,便回絕了她。原以為她不會再來,沒想到半年之後,她又來找我。那時,她已身懷六甲。當時我就很好奇,問她找我何事?她說沒事,就是來瞧瞧我。臨走的時候,她對我說,不進府也好,這樣也不錯。我當時不明白她為何這麼說,也未曾多想。後來聽說,胡延迎娶太保府千金,我當時還暗自稱讚這位徐小姐,對胡延當真是一往情深,竟願意以堂堂千金嫡出之身委身妾室。直到我進府,才知道這一切並非我看到的那麼簡單。”
梨落望向宋欽,蔑視道,“進府後,我發現此胡夫人並非彼胡夫人,讓我疑心的是新的胡夫人進府一年,怎會有兩個女兒。我曾想過問你,可是你從未再我面前提起過此事,可見你是要故意隱瞞。我便遣蘭若暗中打聽大姐去了哪裡?府裡的人一問三不知,直到一日,胡夫人告誡我不要深究此事,我便懷疑大姐怕是已不在人間。我只好去問珮兒的乳孃,可是乳孃也守口如瓶,無奈之下,只好作罷。”
四周沉寂,梨落頓了頓,繼續說道,“有道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在我分娩時,你與二姐卻為請大夫一事發生爭執,一個大夫何至於你二人如此爭論不休。我打聽之下才知道,大姐分娩時,請的也是這個大夫。在我威逼利誘之下,這個大夫倒也識相,可能心中也一直備受譴責,便道出實情,大姐分娩時所謂的血崩其實是人為。”
“人為……人為……”珮芝喃喃而語,像似傻了一般。
玉清吃驚的看著爹,這是他的爹麼?
“不過我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堅持另請大夫,只怕我分娩那日,也會血崩而死,” 梨落看向胡延,一抹冷笑,“直到那時,我才明白,大姐為什麼對我說不進府也好,她已經看透你,知道你這樣的人不會真心對待任何人。你一直以為大姐溫順弱懦,以為大姐凡事不放在心上。不錯,大姐是不放在心上,而是將所有的事都放在心底。她知道你想要娶徐太保的千金,想要平步青雲,希望有朝一日能珥金拖紫,位極人臣;她也知道她最後幾副的保胎藥中與往日不同,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她是想成全你,用她的性命成全你的仕途。其實她的心中一直有你,所以自始至終對你沒有半分怨言,只是在臨終時求你善待珮兒。”
梨落越說越恨,憤怒的望著胡延。自得知他二人指使大夫謀害大姐一事之後,她便再去找珮兒的乳孃,乳孃見隱瞞不了,才道出實情。
“原來她都知道,”胡延的目光微滯,隨即恢復往日的冷厲,“不錯,是我所為,珮兒,你要恨便恨吧,恨爹的人何其多,也不差你一個。”
“恨你?我為什麼要恨你?”珮芝冷漠眼神空洞的看著眼前這個所謂的父親。
胡延目下一閃,略有所思的看向珮芝,“你不恨爹?”
珮芝失魂的移動步子,緩緩走下臺階,挾持珮芝的男子望著眼前呆滯的珮芝,竟一時愣住,忘了要上前攔住。
高凝身形疾速閃出,掠至珮芝身邊,伸手一攬,將珮芝攜了回來。
玉清側首看向霍仲庭,霍仲庭目中的焦慮一覽無餘,腳下已跨出半步,手臂卻被高演緊緊扣住。直到高凝帶回珮芝,才將腳步收回,雙目是深深的擔心和疼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