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霞暈流連……
他確實錯了,因為那金色的游龍,白色的輕裳,正舞於到對面。
雙子崖,相望不相聞,萬載的凝視,不變的對立!
林欽仕的聲音自對面傳來:“許霂遊,今日你我就在此了結所有恩怨。”
許霂遊頓了一下,問:“為何?”
“我早就知道你來找我報仇。我騙你,其實我記得一切,你的無賴與無恥!那樣做不過是為了消磨你報仇的決心。怎麼樣?下不了手了吧?那就等死吧!”
對面傳來清越的笑聲,林欽仕笑得瘋狂。許霂遊跟著笑起來,亦是瘋狂,“那麼想我死?那來吧。”
旭日劍出鞘,長虹直冠天日,冰雪被照得勝焚草的野火。印月應上,清寒孤高,冷光銀雪,飄渺出塵。日影月影交纏,朝霞糅合,雲煙相融……
只有對立,只有一戰,只有恨……
“噹噹噹當……”劍聲不斷,凜冽的光芒衝上雲霄。
彼時,清月落,櫻花飄,長劍墜下山崖,對崖嬌挺的人兒調零。
許霂遊收回旭日劍,一個青藤將自己蕩過去。
他,半躺在地,雙手撐著,純淨的雪染上暗紅色的花朵,格外豔麗,刺傷人眼!
“欽仕!”許霂遊衝過去,到他身旁腳步漸慢。他輕輕地蹲下,將那金髮男子抱起,伸手拭去他嘴角的黑血。
林欽仕用盡全力,方觸及許霂遊的臉頰。只是如此,他已得到莫大的滿足——此生,唯一愛著的人!
“對不起……”
“不,不要說這個,我帶你去看大夫!”許霂遊蹙著眉,眼裡含著淚,硬是被他逼回去。卻見林欽仕抓著他的衣袖:“讓我說完!先父在世時對當年的一時失察深感愧疚……我總算……替他還清了。”
“求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我不要報仇,我要你!”許霂遊幾乎吼出來,低首間,淚已滑落……
“不要哭……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我替你……斷|腸草……相思斷人腸,無藥……可解……許霂遊,來生欽仕若為女子……嫁與你……可好?”
“我娶你,我一定娶你!”
纖纖手指從酒紅髮男子袖間滑下……
☆、第八章
金鑼鼓響,喇叭奏樂,紅色隊伍浩浩蕩蕩來到雪地裡。
媒婆滿臉橫肉,左腮上一顆大痣,頭戴大紅花,笑起來整個臉跟著抖動。甩著紅帕,用尖銳的聲音說著各種祝詞。
新郎身形挺拔,容顏魅惑,酒紅色的短髮灑脫飛揚,又帶幾分神秘高雅。他橫抱著一個人,那人亦是一身紅色喜服,蓋著紅頭巾,這讓媒婆有些奇怪。
先前說好新娘病重,無法行走,抱著不足為奇,但新娘穿的喜服,分明是男裝!這是媒婆有生以來接過的最奇怪的差事。
新郎不以為意,將新娘送進花轎,放下轎簾,仍依依不捨望上幾眼,才領著隊伍離開雪地。
總是大雪紛飛,多少人為那一時的喜慶出門觀賞歡呼鼓掌。
到林府門前,新郎掀開轎簾,將新娘“扶”出來。
很溫柔,很細膩,還在新娘耳畔低聲絮語。無奈新娘連腳步都無法移動,新郎只得將新娘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腰際,自己以手摟住新娘將新娘豎直抱起雙腳離地。
高堂雙座空無一人,賓客竟也無。
媒婆把所有話都往肚裡吞——只要有錢,這點奇怪不算什麼。
於是高呼“一拜天地——”。
新郎扶著新娘微低首。
沒有賓客,只有迎親隊伍的人看著。又一聲“二拜高堂——”送入耳中。
新郎又扶著新娘轉身,鞠躬。
紅巾滑落,金髮散亂。新娘雙眸緊閉,面色慘白,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