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黑,儼然一個死人!媒婆驚呼,拖著肥胖的身體逃走,心裡咒罵一萬遍“晦氣”。
媒婆一走,其他迎親隊伍的人也跟著逃。方才還熱鬧非凡,剎時間冷冷清清,但餘風聲。
新郎輕撫新娘的金髮,揚唇邪笑,自己高輕道:“夫妻對拜!”
酒紅髮與金髮相對鞠躬。
而後,新郎打橫抱起新娘,在新娘耳邊道:“送入洞房。”便徑直走進洞房。
紅燭的光較往常明豔許多,大約是“成雙”的力量吧。
紅帳放下,新郎親吻新娘的額心,眼瞼,鼻尖,嘴……舌頭探進去,一點一點的吮吸那似有似無的櫻花氣息,細膩而綿長,是疼惜,已是愛憐。
即使得不到回應,他也不氣餒,畢竟能夠這樣,已是一種奢侈……
唇分開,他的雙眸仍不離那絕世容顏。兩年的凝望,一個雪季的廝守……“夠了……許霂遊此生足矣。”
眉宇微蹙,他像床邊偶一口黑血。
彼時,他笑了,往日的邪魅盡褪去,他的雙眸無限柔和,他的笑顏極其俊美,他是朝陽,和煦的光輝只為那一個人兒……他說,傾世美人,來生不論你是男是女,我一定先娶了你,絕不給你機會做這傻事。
沒有人回應。他嘟起嘴:“相思斷人腸,你如何忍心讓我受這斷腸之苦?”
仍是無人回應。他挪動身子,躺在金髮少年旁邊:“傾世美人,黃泉路上且待我片刻,我這便去尋你。”
他的手環過金髮少年的身體,雙眸合上……
那雙紅燭似是聽懂了他的言語,竟落下兩行熱淚!
不知何故,春風竟送來一把火,將林府的一切化為灰燼。
沒人再提起這件事,這兩個人就好像從未在星陸出現過一樣。
許多年以後,一個滿身贅肉,左腮上帶有一顆大黑痣的老女人抱著自己的孫子閒聊:“奶奶啊,曾接過一門親事,可嚇人了!那個新娘子啊,居然是個死人!”
小孫子眼睛閃著光亮,滿臉好奇:“死人怎麼成親啊?”
老女人說:“何止啊!那個新娘子其實是男的!”
小孫子嘟起嘴:“奶奶你騙人!男的怎麼能當新娘子?”
老女人說:“是啊!男子相戀,天地難容,奶奶當時就嚇跑了。但是奶奶看到,新郎抱著新娘上花轎,很溫柔很溫柔,奶奶想啊,只有愛得很深很深才能如此吧。”
小孫子眨眨眼,似乎不怎麼明白,只問:“那他們長得好看嗎?”
老女人望著天邊,有些神往:“好看,很好看,他們大概是神吧……”
☆、引
雲霧繚繞,青林搖曳,萬花團簇,飄渺神聖,流光溢彩,落英繽紛,暗香浮動。幾多風雨幾多晴,怎敵那聖潔光輝灑四野?
紅衣,藍衣,青衣團作其間,蝶衣彩,蜜歡舞,綠光跳躍,映出人間永珍影。他們看著人間的一切,看著那兩個少年,神族未來的領袖,似乎好有幾分憂愁——好的領袖是應該相親相愛沒錯,卻不該只有兒女私情,更不該罔顧自己的生命。
是否當年那個生生世世的詛咒仍在作怪?
下霜降眉頭鎖起,起身作了一揖:“都是師弟教導無方,這詛咒術上午解法,該如何是好?”
“師弟莫憂,重建神族並不急於一時,且看他二人造化。”暑天連淡笑著,輕拍下霜降的肩膀。
為穀雨亦起身作揖:“師兄,何不看一下那邊的狀況?”他正記掛著他的寶貝徒弟飲曲呢!飲曲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得意的作品,音容笑貌,一舉一動皆討人喜歡。
“以我三人之力,還不足以跨空間觀看。”暑天連略顯為難。
“這群孩子並不完美,而是各有特色,流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