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才巴巴將這物件送到了長公主面前。
想通這點,她驀然微笑起來:“杜小姐這些話可把我的好奇心全勾起來了——殿下,臣女便暫借這塊織帕一觀,好好品鑑品鑑。”
長公主並不知道她們的舊怨,所以也未聽出杜唐寶話內的刺頭,將帕子遞給明華容,說道:“此物確實精美,若真是那紋娘所織,此人當得國手二字。”
杜唐寶連忙說道:“臣女怎敢欺瞞公主殿下,這帕子千真萬確是紋孃的手藝。”
她說話的功夫,明華容已將帕子拿在手裡。看到上面的紋樣時,她不禁一愣,旋即又難以置信地重重捻摸了幾下。這細微的動作落在杜唐寶眼中,卻是教她心中一喜,故作心疼地說道:“明小姐,你手上可千萬輕些,這可是紋娘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織出來的。就算你自己織不出來,你也莫要一時著急給弄壞了。”
這一下,長公主終於聽出了杜唐寶話裡的不對味,便皺了皺眉。偏生那杜唐寶全無眼色,見明華容對這話不理不睬,又說道:“說起來,明小姐,打從你臘八宮宴上以一方迴文錦技驚四座之後,天下織娘間便傳開了你的大名。這位紋娘對你也是頗為嚮往,知道那天我亦曾入宮赴宴後,還再三再四地問我有沒有見過你織的東西,同她織的比起來如何。可惜啊,我卻是個命苦的人,還未入宴便被刺客害了,倒沒機會見過你的大作呢。好在明小姐你是個爽快人,你且說說,這織孃的手藝比起你來如何?是不是差遠了?”
杜唐寶說罷,志得意滿地看著明華容。她很佩服自己的急智,居然能想出這樣的好問題:如果明華容答了是,那末長公主稱讚紋娘為國手在前,這回答豈不是在掃長公主的面子?如果回答不是,一旦這個答案傳了出去,那她之前因為迴文錦所得的稱讚美譽將統統化為泡影,世人的注意力將完全轉移到紋娘身上,而她明華容,只會淪為徹頭徹尾的笑柄,成為紋孃的踏腳石。
杜唐寶自覺出了個兩難之題,便笑眯眯地等著明華容的答案。不想,明華容卻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略低了眉眼,輕聲說道:“杜小姐還請慎言,什麼命苦的話不要再提。畢竟你那日只是因為撞破刺客行藏,被他丟下湖裡。但別的人卻——”
那天的事情,本是杜唐寶的一塊大心病,一旦提起便要覺得委屈萬分。聽她言外之意,竟然是暗示自己被丟下湖水的事不算什麼,杜唐寶不禁火冒三丈,一時忘了這是在長公主面前,脫口說道:“明華容,打量你比我更金貴呢?我大冷天的被丟進水裡,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性命,就比不上你被刺客挾持了一路又全身而退?”
話音方落,她便覺得周圍的宮女皆向自己怒目而視,不禁更加惱火,心想莫非短短几日明華容那小蹄子便已收服了這些人?當真是可惡得緊。
但不等她轉完念頭,便聽明華容正色說道:“杜小姐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所指乃是陛下與公主殿下。畢竟當日刺客的目標,正是衝陛下而去。我本是想說杜小姐雖遭了一劫,但同之後的事情相比,已是極其幸運的。卻不知杜小姐怎的就單想到了我頭上,對陛下與公主皆視而不見?”
話未說完,杜唐寶背上便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離座跪下,急急分辯道:“公主殿下明察,臣女並無此意,只是明小姐太過咄咄逼人,一時情急自辯,說錯了話。”
長公主此時因乍見精美織品而生出的好心情已被破壞了大半。她用一貫的冷淡表情看著杜唐寶,淡聲說道:“杜唐寶,你不但曲解了明小姐的意思,也曲解了咄咄逼人的意思。本宮一直坐在這裡,從未看到明小姐對你如何,倒是你屢次出言不遜。當著本宮的面尚且如此,人後可想而知。杜唐寶,你今日求見本宮,為的就是想要做這些置氣之爭麼?”
長公主的聲音並不高,神情也是淡淡的不見有生氣痕跡。但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