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想,我可以的,大不了按時去上班,絕對不會晚一秒,這樣白老大的人就不會出現。
可肚子裡孩子的滾動擊碎了司意涵的幻想。
她的肚子不像兩個月前那樣不顯懷,在這兩個多月裡,已經很大,不穿狐裘也很難遮住。
司意涵不等刑南藝開口,自己啞聲回絕了自己:「我說著玩的,您別放在心上。」
刑南藝吐出一句,「你的腳腫了。」
司意涵微怔,她知道自己的手胖了,手背上是一個個胖出來的小璇。肚子大起來後,她很少看到自己的腳,勾著腦袋看才發現還真是,又白又胖,和手差不多。
「我……那什麼,我吃胖了。」司意涵有點自卑的轉移話題:「我指甲也長了,有點疼,好像長到肉裡了。」
刑南藝轉動輪椅去廚房,遞給司意涵一把剪刀。
司意涵茫然的接過,「您是要我給您剪頭髮嗎?」
刑南藝的頭髮長了很多,額前發幾乎要遮蓋了眼睛。
刑南藝低低的嘆了口氣:「剪你的腳指甲。」
司意涵低頭看了眼,有點尷尬:「我……我吃胖了,穿得也太厚了,夠不著。」
刑南藝看了她好大會,轉動輪椅靠近。
司意涵怔怔的,臉跟著飄上兩朵紅雲,木木的很聽話的把腳抬起來,搭到刑南藝的腿上。
察覺到水汽,嚇了一跳想放下,腳踝處被握住。
司意涵穿著狐裘戴著貂帽,坐在壁爐房裡很熱,但因為開著門,似乎也沒那麼熱。
可在刑南藝冰涼的手搭在腳踝上後,熱的像是要炸開,圓滾滾,又白又胖的腳趾蜷縮成了一團,想抽又不想,腳趾跟著蜷蜷縮縮。
隱約的,司意涵似乎聽見刑南藝笑了下。
偷眼看過去,是幻覺,但不知道怎麼回事,蜷蜷縮縮,害羞到發粉的腳放鬆了。
「司意涵。」
司意涵喃喃的恩了一聲。
「別被欺負。」
司意涵愣住。
刑南藝豎起剪刀,手想放在圓滾滾腳背上時頓了頓,輕輕搭上她的腳踝,垂首剪腳趾甲:「也別怕。」
司意涵眼淚盈滿眼眶,哦了一聲。
刑南藝說:「可以回來,但不要是下著雪的大晚上。」
刑南藝看著司意涵水腫到離譜的腳說:「如果出了事,你會一屍兩命。」
司意涵臉上的紅暈盡數褪盡,嘴巴開合了會,問:「您什麼時候知道的?」
「兩個多月前。」
司意涵腦袋白花花一片,感覺自己靈魂似乎都飄了起來,落不到實地。麻木的說:「所以您知道我懷孕了,就把我趕走了。」
刑南藝皺眉反問:「不然呢?」
司意涵垂了頭,隔著寬大的狐裘,看視線中的木盆,乾巴巴的哦了一聲。
無意識的,司意涵的狐裘濺上了淚花,一顆一顆接著一顆。
刑南藝微怔抬頭,聽見司意涵說:「您……有點……有點過分。」
司意涵很小聲的指控:「您真的有點過分。」知道我懷孕了,大著肚子,還把我趕走,告訴我這世上我只有我自己。
刑南藝沉默了好大會說:「這是你自己選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司意涵把腳從刑南藝膝上緩慢的抽回,落進木盆裡,手抬起捂住臉,整個人在小板凳上蜷縮成了一團。
莫名的,刑南藝覺得司意涵真的像是要碎了,刑南藝握著剪刀的手緊了緊,冷聲道:「如果真的這麼委屈,你當初就該直接把孩子打了。」
刑南藝說:「如果真的這麼委屈,明天一早去醫院。y產。」
「y產……」司意涵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