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四個變招,雖然招法古怪,卻算不得是上乘武學,只不過是力道十分剛猛而已。”段譽道:“這人也死在‘天靈千碎’這一招之下,他的師弟和徒弟,自是要找慕容氏報仇了。”
王語嫣沉吟道:“那個柯百歲,說不定是我表哥殺的,玄悲和尚卻一定不是。我表哥不會‘韋陀杵’功夫,這門武功難練得很。不過,你如見到我表哥,可別說他不會這門武功,更加不可說是我說的,他聽了一定要大大生氣……”
正說到這裡,忽聽得兩人急奔而來,卻是小茗和幽草。
幽草臉上神色甚是驚惶,氣急敗壞的道:“小姐,不……不好啦,夫人吩咐將阿朱、阿碧二…”說到這裡,喉頭塞住了,一時說不下去,小茗接著道:“要將她這人的右手砍了,罰她們擅闖曼陀山莊之罪。又說:這兩個小丫頭倘若再給夫人見到,立刻便砍了腦袋。那……那怎麼辦呢?”
段譽急道:“王姑娘,你……你快得想個法兒救救她們才好!”
王語嫣也甚為焦急,皺眉道:“阿朱、阿碧二女是表哥的心腹使婢,要是傷殘了她們肢體,我如何對得起表哥?幽草,她們在那裡?”幽草和朱、碧二女最是交好,聽得小姐有意相救,登時生出一線希望,忙道:“夫人吩咐將二人送去‘花肥房’,我求嚴婆婆遲半個時辰動手,這時趕去求懇夫人,還來得及。”王語嫣心想:“向媽求懇,多半無用,可是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當下點了點頭,帶了幽草、小茗二婢便去。
段譽瞧著她輕盈的背影,想追上去再跟她說幾句話,但只跨出一步,便覺無話可說,怔怔的站住了,回想適才跟她這番對答,不由得痴了。
王語嫣快步來到上房,見母親正斜倚在床上,望著壁上的一幅茶花圖出神,便叫了聲:“媽!”
王夫人慢慢轉過頭來,臉上神色嚴峻,說道:“你想跟我說什麼?要是跟慕容家有關,我便不聽。”王語嫣道:“媽,阿朱和阿碧這次不是有意來的,你就饒了她們這一回吧。”王夫人道:“你怎知道她們不是有意來的?我斬了她們的手,你怕你表哥從此不睬你,是不是?”王語嫣眼中淚水滾動,道:“表哥是你的親外甥,你……你何必這樣恨他,就算姑媽得罪了你,你也不用惱恨表哥。”她鼓著勇氣說了這幾句話,但一出口,心中便怦怦亂跳,自驚怎地如此大膽,竟敢出言衝撞母親。
王夫人眼光如冷電,在女兒臉上掃了幾下,半晌不語,跟著便閉上了眼睛。王語嫣大氣也不敢透一口,不知母親心中在打什麼主意。
過了好一陣,王夫人睜開眼來,說道:“你怎知道姑媽得罪了我?她什麼地方得罪了我。”王語嫣聽得她聲調寒冷,一時嚇得話也答不出來。王夫人道:“你說好了。反正你現今年紀大了,不用聽我話啦。”王語嫣又急又氣,流下淚來,道:“媽,你……你這樣恨姑媽家裡,自然是姑媽得罪了你。可是她怎樣得罪了你,你從來不跟我說。現下姑媽也過世啦,你……你也不用再記她的恨了。”王夫人厲聲道:“你聽誰說過沒有?”王語嫣搖搖頭,道:“你從來不許我出去,也不許外人進來,我聽誰說啊?”
王夫人輕輕吁了口氣,一直繃緊著的臉登時鬆了,語氣也和緩了些,說道:“我是為你好。世界上壞人太多,殺不勝殺,你年紀輕輕,一個女孩兒家,還是別見壞人的好。”說到這裡,突然間想起一事,說道:“新來那個姓段的花匠,說話油腔滑調,不是好人。要是他跟你說一句話,立時便吩咐丫頭將他殺了,不能讓他說第二句,知不知道?”王語嫣心道:“什麼第一句、第二句,只怕連一百句、二百句也說過了。”
王夫人道:“怎麼?似你這等面慈心軟,這一生一世可不知要吃多少虧呢。”她拍掌兩下,小茗了過來。王夫人道:“你傳下話去,有誰和那姓段的花匠多說一句話